三日後,夜,雲重無月。
高氏的武廚府外,忽然出現了一個大漢,揹着竹簍,朝着高氏武廚府走去。
“站住。”
幾個邱氏之人,圍住了大漢。
一把鋒利的大刀,架在大漢的脖子上。
大漢臉色蒼白,滿臉恐懼,舉起雙手,道:“諸位好漢饒命,我真沒銀子啊。”
邱氏一人不言,大刀一劃,砍斷了竹簍的揹帶,接過竹簍一看,結果是空的。
邱氏幾人的臉色一沉,其中一人喝道:“三更半夜的,誰讓你揹着竹簍往這裏走的,找死不成。”
“好漢饒命啊,是有人給了我五兩銀子,讓我揹着竹簍往這裏走一圈就可以了,我心想這麼好賺的銀子,不賺白不賺,就來了,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大漢哀求起來。
就在這時,四面八方,各個不同的方向,起碼有幾十個揹着竹簍的男子,朝着高氏武廚府走去。
“可惡,攔下。”
“站住。”
隱藏在暗中的邱氏與鄭氏的人,紛紛衝出來,要攔下這些人。
但幾十人一起,兩大門閥人手顯然不足,場面一陣混亂。
夜幕中,陸言揹着一個比之前大幾倍的竹簍,悄然靠近高氏武廚府,然後一個縱身,躍入武廚府內。
“什麼人?”
一進入武廚府,便被幾個護衛模樣的武者發現。
“諸位,我是來上交貝魚的。”
陸言笑道,不動聲色的抽出一張三十兩的銀票,遞給爲首的一個護衛手上,道:“這是請幾位大哥喝酒的,還請幾位大哥帶路。”
那護衛目光掃過銀票,立刻滿臉笑容,道:“好說,原來是上交貝魚的,來,跟我們走。”
說着,銀票已滑入他的袖中。
陸言跟着幾個護衛,走過了環廊,來到了一間書房前。
“管事大人,有人來上交貝魚。”
爲首的護衛稟報。
“日期已過,上交什麼貝魚?讓他走。”
書房內,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
“大人,晚輩這裏的貝魚可不少,有數百斤。”
陸言道。
幾個護衛嚇了一跳,驚疑不定的看向陸言。
書房內,沉默了半響,蒼老的聲音又傳出:“原來是你,老夫已等你數日,進來吧。”
陸言推門而入。
書房很寬敞,擺着一張梨花木製成的書桌,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坐在書桌後,好奇的打量着他。
“老夫高氏武廚府管事高旭海,閣下怎麼稱呼?”
老者道。
“晚輩衛韜。”
陸言自然不可能報真名,也不可能報陸山川這個名字,便杜撰了一個名字。
當然,這名字也不是隨意杜撰的,至少姓氏是有講究的。
姓衛,讓人容易聯想到離安郡衛氏。
畢竟,衛姓,在嶺東六郡並不多。
無形之中,會讓人多一份忌憚。
“姓衛,可是離安郡衛氏?”
高旭海問。
“戰事喫緊,無暇分心,只能晚輩一人前來。”
陸言一嘆,眉頭緊鎖,似乎想起了什麼憂愁之事。
“閣下真是好能耐,幾大門閥被耍的團團轉。”
高旭海意味深長的道。
“前輩謬讚了,晚輩孤身一人,不用一些手段,難以獲勝啊。”
陸言嘆道。
“好了,過程是什麼並不重要,我高氏只看重結果,誰的貝魚多,便誰勝,把貝魚給我看看吧。”
高旭海起身。
陸言將竹簍遞給對方。
高旭海喚來兩人,將貝魚倒入幾個大缸內,檢查無誤之後,分批稱量,最終結果是四百二十斤。
“按價格,一斤一百兩,總共四萬兩千兩銀子。”
高旭海先是拿出一本賬本記錄下來,然後拿出了一迭金票和銀票。
這個世界,一兩黃金相當於十兩白銀。
面額五百兩一張的金票,八張。
剩下的全是銀票。
總共四萬兩千兩銀子到手。
再加一點,就夠購買玉骨虎的了。
沒錯,按照往年的價格,一頭玉骨虎,價格高達五萬兩。
價格高的嚇人。
其實單獨以玉骨虎熬製的獸王護骨湯去突破武侯的話,效果雖然要比異化九劫心頭肉好一些,但好的不多。
最多高一成的成功率。
但價格,卻高了四五倍。
但物以稀爲貴。
異化心頭肉,在嶺東六郡,還是有不少的,即便是武侯級門閥,也常有出現。
但玉骨虎,只有高氏有,且一頭玉骨虎,只能熬製一份獸王護骨湯。
先天武體想要突破,就需要用到獸王護骨湯。
競爭激烈,自然導致價格節節攀升。
付完銀兩,高旭海又拿出另一本賬本,在上面記下:衛韜,交貝魚四百二十斤,榜首。
陸言掃了一眼。
發現上面還寫着其他門閥上交的數量。
除了他,最多的是歐陽氏,兩百六十斤。
李氏,兩百一十斤。
這些門閥,果然都在兩百斤以上。
他若不出手,絕排不到前二。
高旭海大方的讓陸言看,反正這些後面也要公佈的,不然何以服衆。
寫好後,高旭海拿出一塊特製的木質令牌,交給陸言,道:“三日後,拿着令牌來購買玉骨虎,記住,我們,只認令牌不認人,若丟了令牌,後果自負。”
陸言能夠理解,畢竟這個世界,精通易容之術的不在少數。
“多謝前輩。”
陸言抱拳,將令牌貼身藏好,便告辭退出。
陸言先是躍上圍牆,然後施展身法,快速的朝着遠處衝去。
縱然被邱氏與鄭氏之人發現,速度也跟不上他,很快被他甩掉。
陸言在外面轉了好幾圈,纔回到了客棧。
一切妥當,就等三日之後。
第二日,夜。
李氏別院,李問龍,李問傑,李問嚴三位武侯,祕密接待了一位客人。
此人,赫然是高氏武廚房管事高旭海。
“數年不見,前輩風采依舊啊,晚輩敬前輩一杯。”
李問龍起身端起酒杯敬酒,態度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