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小老頭眉梢一挑。
眉宇間風輕雲淡，驚駭之情盡皆藏於眼底。
林川沒有回答，卻是問：“話說你的一體雙魂是怎麼形成的？按照本源位面的歷史，你出生的時候，本源位面早就完成世界大融合了吧？”
這樣的話……
怎麼還一體雙魂？
秦寺也沒立刻回答，盯着他瞧了小半晌，微眯了下眼：“小子，你其實是想問，靈魂完整度的問題吧？”
林川眉梢一挑：“所以，你是用什麼方法，切割了自己的靈魂？是在爲成神做準備嗎？贖靈？”
秦寺卻是聽得眉心一跳，驚到似的趕緊湊過來。
眼神狠狠往他身上一瞪，示意他別瞎說。
而後才沉聲道：“我這一體雙魂，和贖靈可沒什麼關係！”
林川眸光一亮：“所以你知道贖靈是怎麼回事？”
秦寺脖子一扭，毫不猶豫就是一句：“不知道！”
林川一臉不信，還想再問，那老頭就直接趕在他追問之前連連嗆聲：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小子這時候扯這些有的沒的，是不是不想談賠償的事了？！”
“我之前可以僅憑你空口冒出的‘信任’二字，就直接將寶貝借給你用了！你小子，可別辜負你嘴裏冒出的那‘信任’二字！”
林川意味深長盯了他好半晌，終於也沒再問，而是妥協道：“行吧，您老說，怎麼賠償？”
“首先，那磚塊上的紋路，你給我原封不動的復刻一遍，然後再翻譯一遍，這是最基本的賠償！”
林川點頭。
老頭又繼續：“其次，原本約定好的，等你從大千祕境歸來，還我一塊磚，現在提升成兩塊！”
林川直接一記眼刀掃過去：“您這是把我當傻子唬呢？”
按照正常的買賣，一塊磚換一塊磚，纔是合情合理。
只不過因爲林川急需那解構法，再加上手頭上也沒有磚。
所以才選擇讓利，變成老頭借他一塊磚參悟，他將來還老頭一塊。
結果現在——
就相當於他把借的東西弄壞了，這老頭就開始獅子大開口了？！
林川眼神淡淡，好言好語道：“您老信任我的爲人，纔給了我一個機會；”
“我也是信任您老，才讓您做主賠償的事；”
“我不想辜負您老的信任，但也希望您老，別辜負我的信任！”
“……”
這番話說出來，秦寺僵了片刻，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要不這樣吧——”
“大千祕境之中，那模樣的板磚其實挺多的。”
“只有印刻着紋路的，才極爲稀有。”
“你小子……如果可以的話，將來試試看，能不能找一塊無字的磚，將解構法的紋路再印刻上去？”
“……”林川一時間有些默然。
他之前剛捏住那板磚時可就感覺，那玩意兒的材質，很可能就是無痕石！
後面那玩意兒被天碑給吸收了，他就更加確定了！
那種板磚的材質，就是無痕石！
無痕石誒！
連火球都無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
他要怎麼在那種東西上印刻紋路？！
不過……
他看向秦寺，又問：“那種板磚上的紋路，是人爲印刻上去的嗎？”
秦寺搖頭：“歷史太悠久，我也不清楚。”
“……”林川眼角微抽，“那你憑什麼覺得我能印刻？”
秦寺眉梢一挑：“你小子不是很牛批，號稱用的拿破崙同版本字典嗎？”
“……”
林川又默了半晌，面無表情道：“我只能說，盡力而爲吧。”
“嘿，只要你小子敢說‘盡力’兩個字，我就敢相信你！”
秦寺一臉“我看好你”的表情。
同時潛臺詞也夠明顯了——
只要你盡力，那就肯定能做到！
沒做到，那就是沒盡力！
反正也不急一時，大千祕境還有段時間呢。
而在那之前，林川還必須，再狠狠提升一波！
等級，屬性，天賦能力這些……
倒還是次要。
他現在最想提升的，還是火球！
那個一體雙魂的“林川”，可是把他的火球拿去了！
而那火球，可是有着純粹的融合能力，以及恐怖逆天的生死太極！
這要是將來……
不等對戰殺神，直接敗在了那林·一體雙魂·川手裏……
那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都成笑話了嗎？！
所以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
一體雙魂川的火球有的，他也要有！
融合功能，是焚燒一位來歷不明的神祕女子而得到的；
生死太極，是卓開天整出來他截胡的。
而這兩樣……
看來他得回一趟“新手村”！
不過，在回去之前，還得再去一趟奈羅迦位面。
林川心中思索着接下來的計劃，目光又落在小老頭身上。
秦寺當即退了兩三步，眼神戒備：“你小子，又動了什麼歪心思？”
林川神色淡定：“就剛剛你那板磚的碎石屑，能再給我看一眼嗎？”
“你看那個做什麼？”秦寺皺着眉頭，不過想着反正已經是石屑了，便翻手取出一小部分。
那玩意兒，碎得只剩砂礫大小。
他這會兒看着，都還只覺得心疼！
正想着——
一道火光，直接覆蓋在了那石屑之上！
秦寺當即又破防了：“你小子！你……”
然而這次的怒喝纔剛開始，瞬間就戛然而止。
只因那紅藍相間的火光，並未在石屑上，留下任何痕跡。
秦寺愣了愣，林川則是瞭然。
果然，是無痕石。
而他這次變異後的火球……
即便有了幾分脫離殺戮遊戲的神性，卻依舊無法在無痕石上留下痕跡。
他嘆了口氣，便又找小老頭要了工具，將解構法的紋路和翻譯復刻了一遍。
之後，便準備從這處冰火二重天的寒潭離開了。
“欸你等等……”
正要走，老頭又叫住他。
林川眼神疑惑：“還有什麼事？”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老頭眼神往一個方向一瞟。
而那地方，正躺着一坨大型冰塊。
哦，是秦知行那小子……
老頭又不客氣道：“把他帶上，往死裏訓。”
“……”
林川一臉嫌棄地看向那坨冰塊。
說實話，不是很想帶上這貨。
但是之前答應了老頭的。
而老頭似乎看出他神色嫌棄，突然眼神一亮：“我想起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只見老頭手一翻，掌心便出現一個……
“這玩意兒……”林川直接看呆了，“怎麼那麼像孫悟空頭上那玩意兒？”
“哈哈！”老頭爽朗一笑，“這個是一位煉器大師煉製的一次性裝備，效果還真就和孫悟空戴的那金箍差不多，不過時限只有一個月，你拿去玩兒吧！”
“……”林川又看了眼地上那坨冰塊，心說這小子是秦家親生的嗎？
“行，那我走了。”
說着，他便一手接過金箍，一手掄起冰塊，閃身離開這地底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