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廠邊上的一處別院。
楊凡邁步進來。
程舒月站在門口，不知道爲何楊凡會將自己帶到這裏，難不成是打算挾恩圖報，要自己……
她面色陰晴不定，遲疑了瞬間，才一咬牙跟了進來。
“大師姐！”
而此時，身穿素雅長裙，做居家打扮的韓倩雲恰好出來。
她一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連忙快步迎上，一把將程舒月抱在懷中，聲音激動的說道：“你總算回來了，可把我嚇死了！”
“好了，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一樣。”
程舒月看到韓倩雲，臉色稍松，拍了拍韓倩雲的後背，說道。
“大師姐，快裏面來吧！”
“嗯。”
於是，韓倩雲拉着程舒月往別院裏面走去。
楊凡看了兩人一眼，知道兩人恐怕還有不少私房話要說，身影一閃，便進了隔壁跨院。
別院往裏。
南北向的環廊勾連園景，儘管天氣寒冷，院中卻溫暖如春，苗圃裏開滿了各色鮮花，隱約能夠看到道術的痕跡。
程舒月邁步進入小樓。
這裏一派新近收拾好的模樣，裏面不只有韓倩雲的東西，似乎還有男人的衣物……
她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試探問道：“師妹你怎麼會在這裏？”
韓倩雲心頭一跳，含糊說道：“最近神都不太平，楊凡他，嗯，受小師妹之託，所以把我安排在這西廠附近住下，方便照顧。”
“原來如此……”
程舒月點了點頭，心裏卻一驚。
這男人衣服難不成是楊凡的……
尤其是，她還感受到韓倩雲話語裏遮遮掩掩，竟似言不由衷一般！
她的一顆心微微一沉。
難道師妹來這裏，並非情願的？
或者說，是師妹爲了救她，不得不接受楊凡的某些條件，包括搬到這裏來？
想到這裏，程舒月挽了挽烏黑長髮，有意無意的詢問道：“如此看來，師妹和這位楊廠督的關係似乎也很不錯？”
韓倩雲稍顯遲疑，唯恐泄了底細，斟酌着說道：“楊廠督只是受小師妹提攜，這纔對我多有照顧，我們平日裏的交往也並無許多。”
交往不多，卻時有照顧。
此人必有所圖！
一個太監，禁鎖多年，如今身居高位，實力超凡，豈會不彌補過去？
哪怕得不到，也會試圖佔有。
就如同男人喜歡惦記自己的大小姨子那般，這楊凡也是如此惦記上的韓師妹吧！
程舒月眯起眼睛，自以爲算定了楊凡的心態：“是這樣啊！對了，這次營救一事，可是師妹你去請的楊廠督？”
“沒錯，我四處尋找師姐你的下落，百般打聽卻一無所獲，只得前去拜託楊凡。”
韓倩雲見程舒月不再追問自己和楊凡的關係，不禁鬆了口氣，“還是他有手段，這麼快便將師姐救了出來。”
程舒月點點頭，認定韓倩雲對楊凡實力的心存畏懼。
於是，她說道：“西廠廠督，自是不凡。他對你如此照顧，這次又救了我，剛剛我對他有所誤會，稍後我當親自前去道謝纔是。”
韓倩雲卻擔心楊凡露出馬腳，連忙阻攔道：“道謝一事便由我去便是，大師姐經此一劫，這幾日該好好休養纔是！”
不想讓自己見對方？
程舒月眯起眼睛，心裏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想，甚至直到此時，韓倩雲還在擔心自己！
可是，師妹你糊塗啊！
我就是死，也不想你答應別人這等無理的條件！
程舒月心裏自責，不禁生出一個想法，正色說道：“師妹此言差矣！這位楊廠督雖是小師妹的人，可我等受其恩惠，卻不能沒有表示。”
“尤其是此番我遭丹脈算計，幾乎命懸一線，危在旦夕，還好得了楊廠督援手才逃過一劫！如此恩義，道謝一事又豈可他人代之？”
眼看韓倩雲還要說什麼，程舒月徑直打斷了她的話。
“我心意已決，師妹就勿要勸說了！”
“好吧。”
韓倩雲只好應下。
別院書房。
程舒月走到門前，伸出手，神色略顯緊張，深吸了一口氣，才敲了敲門。
“進來吧。”
楊凡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程舒月推開門，邁步進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案後的楊凡。
容貌清俊，劍眉星目，氣質卓然，尤其是偉力歸於自身，又執掌偌大西廠，力量和權勢帶來的加成，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更顯尊貴。
不得不說，的確有令女人心折的魅力。
哪怕他是個宦官。
“見過楊廠督。”
程舒月心中思量，打了一個稽首說道，“此行專爲感謝楊廠督救命之恩而來！”
“程天師無須如此！”
楊凡放下手裏摺子，看向程舒月，說道：“咱家受皇后娘娘提攜纔有今日，程天師又是娘娘的師姐，大家都是一家人，不過舉手之勞，又何須這麼客氣！”
“此事不可混爲一談！恩當償，怨當報！”
程舒月搖頭道，“你既施恩於我，便是你我之事，與娘娘無關，也與韓師妹無關！若有什麼是我能做到的，楊廠督儘管開口，我必不會推辭！”
程舒月看着楊凡的眼睛，認真說道，“只求楊廠督高擡貴手，放過我韓師妹！”
“嗯？程天師此言何意？”
楊凡聞言，微微一怔。
怎麼這話說得好像自己跟強搶民女的惡霸一樣了？
“我之意，楊廠督心裏應該清楚纔是！”
程舒月說道，“韓師妹搬到這裏，是楊廠督的意思吧？”
“是，可是……”
楊凡剛要說話，就被打斷。
“是就夠了！”
程舒月淡淡說道：“楊廠督所圖的，無外乎女色罷了！往日得不到的，如今身居高位，實力在握，自是想要佔有！”
說到這裏，程舒月身上的道袍緩緩滑落，一具豐腴白皙的身軀顯露在了楊凡的視線，淡淡的香氣氤氳在房間裏。
“如此可夠了嗎？”
“我自問姿色不輸於人！”
“你既然要挾恩圖報，那就放過韓師妹，衝我來！”
程舒月緩緩附身，雙手撐住楊凡的桌案，緩緩道，“楊廠督，你也不想逼迫韓師妹的事情，讓陳媛師妹知道吧？”
她搖搖晃晃的，直直的撞入楊凡的眼簾。
楊凡都爲之一窒。
別的不說，關鍵是，大，真大，一手握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