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味樓。
楊凡盤坐樓頂，神念沒入體內銀河，銀河內星光萬點，只見他信手一指，兩個身影便自光點中顯出，那赫然是程平和馬昭的身影。
只是——
楊凡看到兩人的狀態後，不禁的沉默了。
只見一座佈置奢華的書院當中，臺下坐滿了女子，多是生的狐媚臉，一個個頗有姿色，看衣着穿戴也並非貧賤。
此刻，皆是一臉渴求的表情看着臺上的兩人。
而臺上，程平正在上面聲情並茂的演講。
“……女子無才便是德？此大謬也！”
“接下來我要講給大家的這一課，就是如何利用女子的優勢，引導男人對我們心甘情願進行付出，讓我們成爲他們的女王！”
身後馬昭雙手低垂，侍立在一旁，旁邊的黑板上以筆走龍蛇的大字寫着一個主標題：《領悟了這句話，讓身爲女子的我立地成半聖》。
副標題：女人要學會利用自己的弱點，適應男人的長處，取長補短，方能使自身圓滿！
所謂高臺教化，不外如是！
“還以爲你們出事了！沒想到你們竟然學會賣課斂財了！”
楊凡嘴角向上勾起，“你們倒是會利用自身優勢！”
“可是，賺的錢呢？”
他的眼神裏閃爍着危險的光！
如今摘下“萬佛朝宗”神藏，並且有了通往重樓的關鍵神通“漏盡通”，但是問題是，金身所需耗費也將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若非蕭萬城是蕭淑妃的親二叔，他都有心將對方綁了。
至於程平和馬昭兩人……
“看來，光是誘之以利，終究難讓人信服！當需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纔可讓此輩知道老子的厲害！”
楊凡身影一閃，已經朝着兩人所在地而去。
此地位於南城。
本來龍蛇混雜的地界，隨着臨近明皇壽誕，在朝廷的數度梳理下，這裏也變得安寧有序起來，民生得到大大的改善。
而因爲女子學院的興起，此地也興建起了不少的女子學堂，粗略不下上百家，用以傳授文道知識和百工技能，提升她們的力量。
當然，這其中有三成以上，幕後都是一個東家。
那就是蕭萬城！
富可敵國，財可通神的名號不是說說。
在他的安排下，很快就打通關係，在南城買下了大塊地皮，又請墨家設計營造，短短數日，一座座女子學堂便拔地而起！
而程平這位女半聖和馬昭這位女大賢，自然成爲了他手裏的香餑餑，奇貨可居。
畢竟，與其在知味樓操持賤業，反倒不如到處演講賣課。
可謂是名利雙收。
又講完了一場，在一衆女子躬身下拜，滿臉激動的呼喊“女聖”的口號下，程平左右揮手致意，帶着馬昭邁步離去。
“徒兒啊，你還在怨恨爲師嗎？”
他一邊走，一邊神情滿足的壓低聲音對旁邊的馬昭說道：“爲師當初狠心將自己變成女人，又將你也變作女人，便是早就料到有今日啊！”
“試問，若非女子之身，你我如何獲得這般得天獨厚的優勢？如今你我一步先，步步先，甚至是遙遙領先！”
“要知道，此世上從未有過女聖人！”
“可是，你我師徒攜手，未必沒有機會啊！”
程平的眼神裏充滿了信心，“世上儒生三百萬，見我也需盡低眉！”
所謂，時也運也命也！
有了這可能成聖的機會，他自然動了旁的心思，與其填那太古真靈的無底洞，倒不如留下這些銀錢，爲他們傳揚聲名，行高臺教化之道。
近日，甚至已經有人暗暗傳出“女聖”的叫法了！
當然其實就是他請人傳的。
程平也不覺得有問題，反而覺得自己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就算比不得上古諸子，追趕下自家老祖宗程子，未必沒有機會！
“煌煌正道，當爲我設！”
程平舉頭望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師父高瞻遠矚！”
馬昭只能違心的在旁邊吹捧一聲。
可是，她心裏卻暗罵，還早料到今日呢，當初不知道是誰晚上將枕頭都哭溼了，說什麼“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過，看到到手的銀子的份上，他倒也沒有戳穿對方。
出了這處學堂，馬昭就看到等在外面的一僧一道正站在不遠處，周圍人卻似看不到兩人一般，宛如隔絕兩界之間。
僧人自然是淨街，一身破爛的僧袍，滿臉憨厚。
而道人則是太虛老道，身披天師道的道袍，手持拂塵，面容清奇，下巴處有三縷長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這段時間下來，他自然已經是認識了淨街和太虛老道，對兩人也頗有了解。
尤其是這淨街，那可是素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主兒，搶掠無數，洗劫各方，現在卻還好好的站在這裏，實力可見一斑！
至於太虛老道，雖然在綠林道上這方面聲名不顯，可是，其身爲天師道的御道強者，那也是一方豪強！
如今這兩人竟全都拜倒在自家師父的花褲衩下面，馬昭心裏端的是羨慕嫉妒。
“五妹，講課累壞了吧！這是我給你熬的銀耳粥，趁熱喝點……”
“五妹，先回去休息吧，我給你買了一座別院，就在南城，還安排了僕役和馬車，以後你就無須來回奔波了！”
淨街和太虛老道迎上前來，先後出言，隨後各自心中鄙視對方。
“五妹懷了和尚我的孩子，這太虛屬實不講究！反正他願意送東西就送，到時候都是我兒子的！”
淨街心中暗道。
“這淨街……端的是個舔狗！瞧他那副模樣，真以爲五妹看得上他？況且，五妹的孩子那是老道我的，虧他還上趕着！”
太虛老道心頭鄙視，“真以爲有一縷佛意在身，就是你淨街的？笑話！大人親口所言，佛本是道，那可不就是再說孩子其實是老道我的！”
當然，兩人心頭相互鄙視，卻一個個打着佔對方便宜的主意，讓對方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兩人在這裏爲程平爭風喫醋，馬昭卻強忍着翻白眼的衝動。
尤其是這段時日，他也聽聞自家師父懷有身孕的消息，那簡直是瞠目結舌，驚爲天人！
關鍵是，還有人信了！
“師父真是好手段。”
馬昭的心裏只有大寫的佩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