摻水分？
最大的水分是什麼？
楊凡心說，那還得是我自己啊！我要是水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所以，我得把我自己摻進去！
等等！
楊凡眼珠一轉，立馬有了想法。
於是乎，他看向了劉玄，問道：“將天兆弄假成真，此事容易嗎？”
劉玄一怔，有些不理解楊凡的意思，可還是說道：“照理說，只要精研命數玄理達到足夠境界，再加上海量的資糧堆砌，儘管依舊有可怕的因果反噬，卻也是有極小的機會成功的！”
“不過，花費海量力氣爲他人做嫁衣，未免得不償失！畢竟好處給了別人，承擔因果的卻是我們……”
劉玄略顯遲疑的看着楊凡，總覺得對方似乎另有打算。
“誰說受益的不能是我們？”
楊凡微微一笑，身形緩緩變化，“你且看來！”
一邊變化，一邊繼續說。
“劉先生應該知曉，我五關皆修至天人！而其中煉皮一關所修行之法，乃是我在大周祕傳的九皇煉皮道的基礎上創立的《他化自在大法》！”
“其中最後一張皇者皮相，所用的乃是——朱允炆的皮相！”
他張開雙臂，人皮開始漸漸扭曲褶皺，面容也隨之改變，絲絲縷縷威嚴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瀰漫開來。
嗡！
伴隨着一聲輕響，他赫然是化爲了朱允炆的模樣。
“這！”
刺啦一聲，沉重的梨花木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聲音。
劉玄本來還坐在椅子上，此刻卻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眼珠子凸出，嘴巴漸漸張了開來，幾乎能夠吞下一個鵝蛋！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人影，久久無聲！
朱允炆，那可是大明惠帝！
哪怕去位千年，可如今已然是一尊重樓境的武道人仙！儘管其中可能有些水分，可依舊不是楊凡能夠匹敵的！
可現在倒好，他看到了什麼？
作爲曾經皇者象徵之一的皇者皮相，竟然會被楊凡拿到手，並且煉化爲己用！
“朱允炆，你得是多廢物啊！”
劉玄腦海裏只有這樣的一個念頭！
然而，楊凡又輕咳了一聲，身形和容貌再度開始變化：“當然，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身份……”
變化後的容貌，再一次讓劉玄怔住。
“大明先帝，朱桓……”
劉玄看着楊凡變化的新形象，聲音都變得有幾分艱澀。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凌亂了！
作爲前一任的欽天監監正，他會不認識先帝朱桓嗎？當然不可能！可正因爲認識，他才感覺到離譜！
對於先帝朱桓，劉玄自忖沒有人比自己認識的更清楚。
老辣，陰毒，冷酷無情，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甚至爲了鞏固自身的權勢，不惜上演以父殺子的戲碼！
在他掌權之時，可謂是羣星皆暗。
哪怕文官集團也爲之噤聲。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獨斷剛愎的皇者，到了最後卻悄無聲息的離世了。
一時間，流言可謂是甚囂塵上。
有人傳言他是被宮人所害，也有人說他是爲朱高烈所毒殺。
也有人說其因爲強行突破境界，遭了皇道龍氣的反噬，失去了皇權庇佑，爲了自保，所以不得不選擇假死避世。
當然，還有人說其是看破紅塵，選擇出家爲僧的。
劉玄當年曾經親眼見到對方下葬帝陵，如何想得到對方的皮相竟然會被楊凡得到，甚至也煉化掉了！
楊凡看着劉玄喫驚的模樣，滿臉真誠的說道：“本來我並不打算將此事告知先生，不過，先生乃我腹心肱骨，我實在不忍欺瞞先生！”
“而且，若是因爲我的隱瞞令先生產生誤判，難免於大計有損！也不足取也！”
“不過，這兩道皇者皮相事關重大，希望先生能夠替我保守這個祕密！”
劉玄感覺到了來自楊凡的信任，心都是一暖。
畢竟，身爲謀臣，若無上位者的信任，註定難以大展身手！
如今，楊凡坦然告知這般隱祕，他頓時生出一股士爲知己者死的衝動，斷然道：“公子待我以誠，臣定然爲公子保守祕密！”
“嗯。”
楊凡滿意的點點頭。
遺憾的是，他心通竟然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心思。
這令他頗感奇怪，難道對方不是神藏第二境，而是到了神明境？亦或是研究命數玄機的強者，能夠豁免他心通？
應該不是前者。
畢竟，上次面對朱家那神明境，他可是爲了保護我，受了重傷！
“公子？”
劉玄看着楊凡出神，心不由的一緊，以爲自己是哪裏出了什麼紕漏。
楊凡這才醒過神兒來，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只是想到些過去之事！對了，劉先生，我若以朱允炆皮相爲引，是否竊奪天兆之力？”
劉玄重重一點頭，說道：“自然可以！而且，有微臣在，甚至能令對方替公子承擔因果，而好處由公子獨享！”
楊凡的眼睛都是一亮：“就是如此！”
兩人商量一番，決定按照朱允炆的提議，前去考察一番大佛寺！
“對了，大佛寺斬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楊凡突然想起先前劉玄所言，詢問道。
劉玄正色說道：“此事也是臣在先祖的手記中所知！當年大佛寺本爲禪宗道場，不過，卻被大乘佛教暗中謀奪，趁機擺下鎮龍局！”
“鎮龍局？”
楊凡一挑眉。
劉玄點點頭：“不錯，正是鎮龍局！借一條上古時期被囚禁的赤炎蛟龍爲引，實際上卻是要暗算太祖！不過，太祖當時已經成勢，又受其背後那位指點，以一首驚天詩文，化劍斬龍，致使大乘佛教功虧一簣！”
“不僅沒有算計成太祖，反倒是賠進去一條養了無數歲月的古龍！太祖斬殺赤炎蛟龍，正式獲得火德加身！”
“之後，太祖提三尺劍，削平天下龍蛇，西南向北，席捲天下，終得一統！而佛門那位也順勢破門而出，佔得大日權柄！令佛門一脈爲他人做嫁衣，最後一無所得！”
楊凡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沒想到其中竟還有這等密辛！”
劉玄苦笑：“是啊，若無先祖手記，臣也無從知曉此事！周天盡，大明出，儘管只過去千年，卻是埋葬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