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一試，倒不無不可！”
姜婉兒自然不會因爲劉玄一言，就放棄早已選好的目標。
“那就期待王妃的試探結果了。”
劉玄當然不會拒絕。
若是不讓對方喫點苦頭，對方如何能夠知道他的本事？當然，只盼着對方不會被朱允炆給打死。
兩人定下合作，氣氛便舒緩下來。
“本宮那徒兒，現在該還給本宮了吧！”
姜婉兒看向劉玄。
劉玄卻微微搖頭，說道：“不是我要干涉王妃的私事，只是此女涉及我看好的一條蛟龍，王妃若能答應不干涉兩人……”
“蛟龍？”
姜婉兒目光一閃。
劉玄知道對方如果想查，楊凡的事情其實很難隱瞞，於是坦然說道：“不錯，此人乃是陽明先生的關門弟子，名爲楊林！天資卓絕，才華橫溢，當爲一時之選！”
“王妃的弟子與其結成秦晉之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於其爲人，王妃難道信不過當世聖人的眼光？”
“當世聖人的關門弟子！”
姜婉兒也沒想到對方的身份如此驚人。
一尊掌握聖權的當世聖人，幾乎橫推當世，舉世無敵。
哪怕是她，也不得承認這點。
她現在一心要爲朱高焬復仇，毀滅大明，若因楊林而節外生枝，卻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情。
而且，對方能被當世聖人看重，收爲關門弟子，其心性和品行，想來總也不會差吧！
她沉默片刻，纔開口道：“你先放本宮徒兒回來。”
“我相信王妃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劉玄的手一揮，韓倩雲的身影重新浮現，她看到兩人無事，鬆了口氣，連忙到了姜婉兒身邊。
“師父，千錯萬錯，都是弟子不好，只求師父息怒，弟子願意離開他，一輩子侍奉師父身邊！”
韓倩雲拜倒在姜婉兒身前。
姜婉兒看着韓倩雲，心裏一嘆，如何看不出其用情至深，問道：“你以真心待他，但是，你確定他也是真心待你？”
韓倩雲擡起頭，臉上似乎浮現出光輝，用堅定的眼神與姜婉兒對視。
“他是，我相信他！”
“罷了！”
姜婉兒嘆了口氣，“若他有朝一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承受聖人之怒，爲師也會出手廢了他！”
“多謝師父！”
韓倩雲沒想到姜婉兒會允許兩人的交往，頓時大喜，連忙拜謝。
“不過，爲師要見見他！”
姜婉兒再次開口，卻是提了一個要求。
韓倩雲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是，師父，到時候弟子會帶他來見師父您。”
“去吧！”
姜婉兒擺擺手，韓倩雲便退了下去。
章從新等人也早被劉玄放出，隨着韓倩雲一道離去。
寧王府。
站在距離王府不足兩條街的地方，楊凡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集賢苑的方向。
奴印的波動？
章從新怎麼來了？
他眉頭微皺，立馬意識到恐怕是南昌府的亂局加劇，引發了韓倩雲的擔心，所以纔會派章從新前來一探究竟。
“等探查完朱兆元的事情，再回去。”
楊凡將目光繼續看向寧王府方向。
不過，鑑於天眼通和宿命通貿然窺探強者，容易引發情況，他還是打算換一種方法。
畢竟暗中奪舍了朱兆元的人，無論是朱子，還是朱允炆，起碼都在重樓境，實力極強，感應也極其敏銳。
就算隔上一些距離窺探，也必然會被其發覺，自己到時候必然插翅難逃。
“還好我有朱桓這個身份！”
楊凡忍不住一笑。
上次在金陵，朱允炆被自己以朱桓的身份，竊奪了皇者真形，對方對朱桓早已是恨之入骨！
若奪舍之人是朱允炆，到時候只需要稍微撩撥，必然會令對方露出馬腳！
唰。
他的手指間脫落一片殘破人皮。
人皮落地生長，很快，一個朱桓的身影就顯露而出。
楊凡手一揮，一道《道德經》的清光落於其上，用以遮掩氣機。
清光滲入人皮，人皮分身倏忽間一卷，就化作一道暗影以雷霆萬鈞之勢掠向窗外，在人羣裏面一晃，就失去了蹤影。
下一秒，他便輕飄飄的鑽進了寧王府。
儘管沒有百福結的加持，可有《道德經》的清光籠罩，依舊令人皮分身的潛入頗爲順利，竟直接摸到了書房。
安靜的書房裏，沒有半點兒聲音。
人皮分身一閃，就鑽入書房，他目光一掃，就有了主意，直接坐在了桌案後的椅子上，將臉籠罩在了陰影當中。
而此時，朱允炆也邁着年輕活力的身體，朝着書房走來。
還未進門，他就感覺到了房中有其他人的氣息存在，他目光裏劃過一絲冷芒，卻不動聲色的推門而入。
果然，入目間一個人影坐在了桌案後。
“什麼人！”
朱允炆佯做震驚，立馬恢復鎮定道，“竟敢擅闖寧王府！信不信本王一聲令下，就叫你碎屍萬段！”
“呵呵！”
人皮分身左邊的嘴角微微勾起，緩緩將頭探出陰影：“孫子，你看我是誰？”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氣機！
朱桓！
朱允炆看到這張臉，恨不得一巴掌拍出去，好你個朱桓，竟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還敢口呼“孫子”？
老子是你祖宗！
不過，一度假死，暗中隱匿行蹤的朱桓怎麼會突然找上朱兆元？
這令朱允炆心中疑惑，懷疑對方有圖謀，打算先看看對方的目的再行出手。
“好孫子，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是不認識皇爺爺了嗎？我是你失蹤多年的皇爺爺啊！你小時候，皇爺爺還抱過你呢！”
“這些年，皇爺爺一直隱於幕後關注着你，衆多孩子裏，也唯有你最合皇爺爺的心意！”
人皮分身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你父皇這些年的表現太讓皇爺爺失望了，所以皇爺爺打算扶持孫子你繼承大統？”
“孫子你覺得皇爺爺我這個提議如何？”
“……”
朱允炆聽着對方以“皇爺爺”自居，一口一個“孫子”，心裏覺得一陣彆扭和膩歪！
然而，人皮分身看到對方還是無反應，終於忍不住再添一把火，說道：“我都打算讓你當皇帝了！事到如今，孫子你竟還不肯稱呼我一句皇爺爺嗎？”
“跪下，叫爺爺吧！”
“朱允炆！”
轟！
最後三個字，充滿了戲謔之意，卻如同驚雷一樣砸在朱允炆心中。
該死！
他被耍了！
繼上次之後，他再次被這個混蛋給耍了！
一擡頭，果然看朱桓的兩個嘴角幾乎要咧到了耳後。
“朱桓……我要你死！”
朱允炆一拳揮出，朱桓的身影直接炸碎。
然而，炸碎的身影裏卻僅有一塊殘破的人皮落在地上！
朱允炆一腳狠狠將之碾在腳底。
“分身？”
“好你個朱桓，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抓到你，剝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抽了你的筋，生啖你的血肉，方消吾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