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楊凡一挑眉。
在大明，“朱”可是國姓！
當然，也不是普通人不能姓，可看對方這模樣，顯然在說自己其實是皇族。
而這時，一直跟在楊凡身後的劉軍成仔細打量着年輕人，突然眼神一變：“可是寧王殿下？”
“正是本王。”
寧王朱兆元微微點頭。
“不知殿下駕臨，還請殿下恕罪。”
楊凡和劉軍成剛要見禮，就被朱兆元攔住。
“免了吧！本王不過是來隨意看看罷了，無須如此多禮。”
“本來還想趁這次武舉機會，見識一下天下英傑，沒想到剛剛初選就被淘汰了，看來本王的確是不適合練武。”
朱兆元表現得卻很溫和，目光再次落在楊凡的臉上，略感好笑的說道，“現在還想要拉本王進東廠嗎？”
“卑職莽撞，還請殿下恕罪。”
楊凡乾笑一聲。
誰知道會碰上一個微服出巡的王爺呢！
這要是把對方拉進東廠閹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你也是爲朝廷招攬人才，本王又怎麼會怪罪於你？”
朱兆元笑了笑：“不過，此事還是要顧全下對方的意願，否則，難免引發爭議，影響到朝廷聲威，那就不好了。”
“殿下說的是。”
“你們去吧，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殿下。”
目送着朱兆元離去，楊凡不禁露出一臉的晦氣，好端端的招攬人才的計劃，就讓對方給攪了。
真是多管閒事！
你不願意，怎麼知道別人就不願意？
俗話說的好，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萬一就有的人不在乎被割一刀，想要加入他們東廠，鮮衣怒馬，行那先斬後奏，皇權特許的權柄呢？
“不過，這寧王不過九次換血，如何封了王？”
楊凡心裏誹謗片刻，突然有些奇怪的問道。
畢竟按照他之前所知的資料，唯有武道破了天關，纔有機會封王，正式加入奪嫡的序列。
可這朱兆元明顯不同。
劉軍成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寧王殿下乃是文武全才，武道不過是偶爾練練，真正厲害的乃是文道。”
“文道？”
“不錯，寧王自幼好學，博覽羣書，曾經匿名參加科舉，一舉奪得會元之位。”
劉軍成解釋道，“並且在殿試中寫下一篇驚天博文，引動了文道長河，當衆成就了大儒，是以被封了王，至今爲人稱道。”
“原來如此。”
楊凡點了點頭。
劉軍成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不過，據說他素來不被陛下所喜，早早就被安排出宮就府。之後匿名參加科舉，當衆引動文道長河晉升大儒，更是有逼宮之嫌！此次他匿名來參加武舉，恐怕也另有目的。”
“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楊凡忍不住一挑眉。
畢竟對方可不像是他，能夠作弊開掛，用《道德經》作爲自身經典，直入大儒境。
要真是以自身本事成的大儒，這般年齡，屬實駭人。
不過，楊凡心裏卻不怎麼在意，巴不得朝廷更亂一點。
反正現在大明連皇帝都暗中換了人，他還在乎一個王爺會別有用心嗎？只要不來招惹他就好。
“繼續選人。”
楊凡一揮手，直接把朱兆元的話當了耳旁風。
反正他們東廠直屬皇帝，哪怕是王爺，又能奈他們何？
劉軍成也流暢無比的將閆雷那個小黑冊子拿了出來：“大人，這裏有一份名冊，可以優先選擇……”
“差點兒忘了。”
楊凡接過冊子，開始查看起來。
一天的時間。
初選結束，經過了四輪篩選，只剩下了一千人。
每一個都是實力強悍之輩，來自於天南海北，起碼有宗師修爲。
年紀最小的不過十來歲，堪稱武道天才。
而年紀大的卻已經超過八十，氣血進入下行階段。
不過，這種老人一樣不好惹，雖然氣血下滑，可武技精湛，手段老辣，稍有不慎就可能陰溝翻船。
很快，楊凡就在淘汰者中遴選出了十個人。
兩個大宗師，八個宗師。
看着他們，楊凡頗覺欣慰。
明面上，好歹是也有能用之人了。
畢竟隸屬於東廠的戰部內好多人就是這麼來的。
而不像是皇宮裏的太監，基本都是十四五歲培養起來的，出身清白，所以，也基本上他們纔有機會在東廠裏身居高位。
畢竟那一個個起碼有幾十年的資歷，早就被現實改造成了應該有的模樣。
而戰部招攬的，不管是成分，還是忠心程度，都要差很多，所以升遷的機會就很小。
不過，看着那一張張苦大仇深的臉，楊凡都忍不住笑了。
“別一個個就跟被十條大漢光顧過的模樣似的，咱家能夠在過萬人中成功的選中你們，是你們的造化！”
“你們以後榮歸故里，說不得還要念咱家一聲好呢！”
楊凡無比貼心的鼓勵道，“正所謂，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跟着咱家，你們的未來註定將無可限量，萬丈光芒！”
然而，底下的一個個卻心裏在罵娘。
過萬人中，就他們這麼十個倒黴鬼，真特麼是天大的造化！
奪雞之恨，不共戴天！
死太監，咱們勢不兩立！
當然，他們也就是心裏罵，明面反抗是不敢反抗的，還得努力擠出笑容。
正所謂，生活就像是那啥，既然無法反抗，那就享受吧。
“倒也識趣！”
當然，就算如此，該有的警告自然也不會少。
“別以爲咱家不知道你們的底細，一個個都非良善之輩，不然，你們以爲咱家爲何選你們？”
只見楊凡淡淡的說道：“咱家這是給你們一個改造的機會！要是不好好珍惜，可別怪咱家心狠手辣！”
“到時候，這一刀不是割在下面，而是割在你們脖子上了！”
一絲淡淡的殺機沁出，壓得這些人的肩膀都是一沉！
好可怕的力量！
這死太監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實力，絕對是頂尖大宗師一級！
這些人心頭一凜，紛紛色變。
“大人教訓的是。”
“行了，去吧。眼一閉，一睜，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楊凡怪笑一聲。
很快，這些人就被閆雷和劉軍成拉着去淨身了。
沒多一會兒，一羣人就滿臉蒼白的回來了。
同時，人手一個透明小罐子，裏面都是他們的寶貝。
好心的閆雷還遞給他們每人一塊布，畢竟有些人的太小，難免羞於見人，找塊布蓋上，也能緩解下週圍視線的壓力。
平時藏着沒法比，此時斷了，反倒是能好好比一比了。
一時間，難免你遮我掩。
不過，在楊凡的眼中，一切根本無所遁形。
“遠遜於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