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鬆了口氣。
被那麼多人圍着，他也有些心裏發虛。
尤其是其中的幾個老太監，氣息和臉色陰沉的嚇人。
見到他們都離開，楊凡揹着大弓快走兩步，來在了陶英身邊，主動說道：“對了，陶執事，你要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佛前獻禮時，我已經趁機觀察過與會衆僧……”
“不用了。”
陶英卻擺了擺手。
他都來打掃戰場了，那些人只怕沒幾個能活的了，就算是活着，只怕也是投了東廠，到時候他們說出來的自然會比楊凡更詳細。
然而，楊凡的表情卻是一變。
不用了可怎麼行。
說好了，這次任務完成了，他可是要提升爲檔頭的！
對方現在竟然想要白嫖！
或許是看出了楊凡的心中想法，陶英淡淡的說道：“放心，你晉升檔頭的事情，咱家既然答應了你，那就不會食言。”
“另外，這把大弓你也留着吧，當做本次咱家對你的補償。”
“多謝陶執事！”
楊凡吃了定心丸，趕緊虛僞的說道：“晉升提級的事情，我也不急。畢竟誰不知道陶執事那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我纔不擔心執事會欺騙我呢！”
陶英翻了個白眼，手心的獬豸相甩了楊凡一個白眼，直接消散。
假話說的太假，以至於它都不想聽了。
很快，楊凡就再次見識到了東廠速度——搜刮的速度，一座座舍利塔被從上到下洗劫了一遍，甚至那些座琉璃塔都差點兒被拆了整個帶走。
上千座塔林，內部的舍利和佛寶等殉葬品很快就被席捲一空，大量的物品被收繳，被裝進箱子，貼了封條。
這時候，陶英突然問道：“對了，你之前看見狗爺了嗎？”
“那條大黑狗？”
楊凡不確定的問道。
“嗯。”
陶英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奇怪。
狗爺照理說早就進了寺裏，怎麼大戰都快結束了，也沒有見到蹤影？
楊凡搖了搖頭：“沒有見到。”
陶英見到這裏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安排手下的檔頭們繼續盯着，自己則是前往了大雄寶殿那邊。
而此時，在打掃戰場的人也發現了不對。
廣場上的一些屍體，竟然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氣血乾癟的跡象！
與此同時，他們在大雄寶殿旁邊的宮殿裏，發現了不少的僧人遺骸，不少似乎是被吸乾了氣血而亡，整個殿內殘留的氣血依舊嚇人。
鄭未年站在殿內，兩個老太監跟在身旁，打量着周圍。
“這裏……似乎是舉行了某種儀式，或是說誕生出了什麼妖魔？”
他表情略顯凝重。
此次，方丈了凡重傷失蹤。
法華寺的殘餘僧人，以本相老僧爲首選擇了投降，一位佛門肉金剛和兩位大乘關的老僧死在此戰當中。
偌大的法華寺一場繁華落幕。
本以爲任務基本完成，誰成想到了最後出現了這等岔子。
一個老太監捏着袖子，輕咳兩聲，說道：“應該不是什麼妖魔，這裏殘餘的人味很重，應該是什麼人在這裏完成了功法的蛻變，似乎有些肉金剛的味道！”
鄭未年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恐怕是寺中餘孽所爲，既然如此，一會兒還請兩位供奉對合寺衆僧進行審訊。”
“如此也好。”
兩位老太監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審訊雖然是個辛苦活兒，不過收益也不小，更別提這一座千年大寺的積累，只要挖出來一點兒也能讓他們賺得盆滿鉢滿。
這一次任務倒是值得，沒有白費功夫。
兩人的表情越發滿意起來。
而這邊，鄭未年手下的兩位執事也邁步進來，將收繳的名冊遞了上來：“回稟刑官，已經清點完畢本次損失。東廠出動人數三千三百人，其中駐外的戰部佔一千八百人，共計重傷二百七十八位，死亡三百二十人。”
“法華寺方面，一共誅殺惡僧四千八百餘人，投降僧人一千二百餘人。”
至於被方丈了凡鎮殺的那些僧人，一個個都化作了肉末齏粉，根本無法統計出具體人數。
“嗯。”
鄭未年臉色不變，可心中卻有些陰沉。
一座千年大寺，哪怕方丈了凡暗中造反幫忙，依舊讓他們東廠損失慘重，甚至還有不少的僧人還是被方丈了凡證就佛名時，被同源的佛力鎮死的。
而此時。
陶英也終於得到了狗爺的消息，帶着楊凡匆匆的來到了一處大殿。
外面有一隊東廠廠衛，爲首的檔頭臉色有些異樣，見到陶英到來，立馬鬆了口氣：“陶執事，您可算來了。”
“怎麼了？狗爺呢？”
“狗爺，在裏面……”
檔頭有些欲言又止。
陶英卻臉色微變：“難道狗爺出事了？”
“額，那倒是沒有，不過……”
陶英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模樣，眉頭一皺，一把將他推開，大步闖進了殿裏，楊凡也跟了上去，一進來，就發現不對。
大殿內竟然瀰漫着女人的香氣，幾乎沁人心脾。
而在殿裏，一個個漂亮的女人映入兩人的眼簾，每一個都長相動人，身穿僧袍，一臉聖潔，帶着獨特的韻味。
然而此時，她們卻被層層疊疊的捆綁在了一起，前面人的腳和後面人的手綁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大圈。
這些人一個個都處於昏迷狀態，臉上卻帶着不正常的紅暈。
竟像是被某種下作手段迷暈過去的模樣。
而牛犢子大小的狗爺，一身油亮烏黑的皮毛宛如黑緞子一樣，它繞着這個圈子，跑來跑去，嘴裏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似乎想到了什麼美事，身上那一嘟嚕的狗貨都變得昂揚起來。
然而，當它看到陶英和楊凡闖進來時，似乎被撞破了好事一般，臉上出現了人性化的羞惱之色。
“誰讓你們進來的！”
“狗爺我憑藉一己之力，拖住了這麼多女菩薩！爲了防止她們出去搗亂，狗爺我正打算將她們收服鎮壓，你們來做什麼！”
他人立而起，兩隻爪子伸開，似乎要擋住陶英和楊凡看向那些女人的視線，頗有些做賊心虛的味道。
狗貨越發凸顯了。
陶英滿臉無奈的捂住了額頭，提醒道：“狗爺，廠督好像說過，您要是再敢這樣，就再把您閹一次……”
狗爺聽到這話，就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一樣，撲通一聲雙腳落地，齜牙咧嘴，露出一副色厲內荏的表情。
“你放屁！”
“狗爺我都是狗了，能有什麼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