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招?”卓海月微微一驚,旋即又平靜了。
月芒界,篩選出的是整個仙洲的絕世天才,正常情況下,數十年纔會招收一位。
而對於已加入宗門的天才,月芒界一般不會再徵召。
這是仙洲主宰者,赤月仙人定下的規矩。
每萬年,月芒界只有十個特招名額,可從各大宗派直接招收最頂尖天才,再由赤月仙宮對這些宗派做出一定補償。
因此。
想要讓月芒界特招,是非常難的。
卓海月眼界很高,她稍一推算就明白,若以離夏的悟道速度,雖夠得上月芒界天才資格,但未必夠格特招。
可再加上神魄天賦?
夠資格了!
至少,如今月芒界的九位精英弟子,論整體天賦,除卓海月外,恐怕都不及吳淵。
至於那二十多位普通弟子?那就更要弱上一籌。
“山主,要我幫什麼?”卓海月問道。
“你和那離夏交好,所以,我們想讓你提前去聯繫,向他陳述加入月芒界之好處。”白袍老者道:“一旦功成,視爲完成一次試煉任務,會下發獎勵。”
卓海月點點頭:“行,我試試。”
對她來說,吳淵在龍星仙宗也好,進月芒界也罷,沒有本質區別。
“嗯,盡力去……”白袍老者正欲說什麼,忽然臉色微變。
“山主?”
“海月,不必去找離夏了。”白袍老者苦笑一聲。
卓海月面露疑惑。
白袍老者嘆道:“就在剛纔,仙宮傳來消息,龍星仙宗已經付出‘三百神晶’的代價,將離夏列爲龍星仙宗永久弟子。”
“除非是神庭直接徵召。”
“否則,我月芒界是沒資格了。”白袍老者搖頭道。
“三百神晶?”卓海月都有些震驚了,她很清楚這代表何等龐大的一筆財富。
都足以買一名地仙的性命!
只爲保全離夏?
簡直不可思議。
“真是罕見,這種保全弟子的事,整個仙洲數十家一流宗派,上萬年都難碰到一次。”白袍老者都不由感慨道:“看樣子,這個離夏,恐怕還有着我們所不知的祕密。”
“海月,這次,打擾你了。”白袍老者笑道。
“無妨。”卓海月道:“不過,我想,我知道龍星仙宗爲何會這樣做。”
“哦?”白袍老者好奇。
“離夏,乃是劍修,據我的猜測,他很可能擁有九柄本命飛劍。”卓海月迅速將當初項盛地仙考驗吳淵的前因後果,講述了出來。
白袍老者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
“若我一早就知道,定會上稟山主你。”卓海月道:“只是,那時他已入龍星仙宗,且在其他方面,當時表現也沒如此妖孽。”
一句話。
當時的離夏,還不夠資格特招。
“不怪你,你能告訴我原因,就很好了。”白袍老者笑道:“龍星仙宗如此重視他,培養力度,恐怕不會比月芒界小多少。”
“行,我先走了。”白袍老者迅速離去。
對白袍老者來說。
能招吳淵入月芒界,自然是好事。
沒能招入?對他個人的損失也不大。
對龐大的赤月仙宮來說,月芒界是核心組織,龍星仙宗也算是外圍組織。
龍星仙宗的仙人們,最終都要加入仙宮,只是受信任程度會低些罷了。
並沒有本質區別。
目送山主離去,卓海月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短短八年,離夏,竟就成長到了這般地步?”
不到五十歲。
一星塔五十七層!
“我的運氣,可真是好,當初隨便碰到的一個小子,竟有如此天資?”卓海月微微搖頭。
她原先對吳淵的期望,是未來成爲劫宙劍仙,希望雖渺茫,可好歹有。
至於天仙?她沒太指望。
整個赤月仙洲,少則數十萬年,多則數百萬年,才能誕生一位天仙,何等艱難?
可現在。
單從吳淵的表現來看,真正有一絲成天仙的希望!
“這等天資,雖比我還要差些。”
“但不求成天仙,只要能成六劫上仙,以劍修之威能,戰力怕是都直追天仙。”卓海月暗道:“若他願助我,當是我的一大助力。”
想到這裏。
卓海月向吳淵傳訊,想要詢問一二。
緊跟着,她就收到了小月的迴應:“目標聯繫人正處於特殊狀態中,無法聯繫,請稍後再傳訊。”
“特殊狀態?”卓海月一愣,隨後選擇了留言。
然後。
她就離開了赤月仙境。
……
外界風起雲涌,無論是宗派高層,還是匯聚仙洲最頂尖天才的月芒界,都因自身而動作。
作爲引起這一切的吳淵,卻一點都不知曉。
他正處於赤月仙境中的一方特殊空間。
“這就是‘道之聖殿’?”吳淵的目光掃過四方虛空,只覺四方虛空光怪陸離。
無數流光激盪,讓他無法見到更遠處的地方。
吳淵不敢輕舉妄動。
這裏,正是他按照七星塔靈指引,在赤月仙境中所抵達的,接受‘任意真意體驗感悟’的地方——道之聖殿。
顯然,這是赤月仙境中的一處神祕所在。
甚至於,吳淵一時間都有些錯覺,這個地方,恐怕已不屬於赤月仙境範圍。
因爲,吳淵的神魄,一時間竟都無法再脫離。
“到底該怎麼做?”吳淵環顧四周,
忽然。
“嗡~”彷彿混沌開闢一般,吳淵身前的的激盪流光分開向兩側,一條坦途出現在眼前。
虛空盡頭處,是一座並不算太龐大的神殿。
古樸!
散發着無盡古老氣息,似蘊含無窮道韻。
僅遙遙望去,就讓吳淵心中本能生出一股敬畏之心,他隱隱明白,這恐怕就是道之聖殿。
“過來吧。”一道低沉雄渾的聲音忽然響起,迴盪在吳淵的耳畔。
緊跟着。
譁~一條光芒籠罩吳淵,跟着光芒閃過,吳淵只覺周圍景象變幻,自己已來到這座神殿前的廣場上。
神殿大門緊緊封閉着。
“這?”正當吳淵不知所措時。
嗡~只見無數光點匯聚,形成了一道白袍老者身影,他盤膝坐在一憑空出現的玉臺上,鬚髮皆白,散發着悠遠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