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刀?」吳淵目光落在那白袍老者身上,他腦海中念頭高速運轉,分析着眼前五人的身份。
五個人。
那位揹負兩柄短槍的赤袍中年人,實力最強,至少,在吳淵的「神感」中,是威脅最大的。
有致命威脅!
經過這一年多在雲山上的嘗試,吳淵對自身神魄的運用已愈發靈活,其中有關「神感」這一塊,心中大致有數。
一般來說。
對手實力弱上兩三個層次,例如現在,二流高手、普通一流高手們,會給吳淵微弱威脅感,但威脅基本可以忽略。
弱上一個層次,例如人榜前兩百的一流高手、普通頂尖高手,會給吳淵一定威脅。
而致命威脅?至少該是人榜前十這個級數!
其次就是白袍老者,威脅雖弱些,可同樣帶有一絲致命威脅,不會比赤袍中年人弱太多。
至於手持雙刃的黑衣女子?實力更弱。
吳淵估摸着,這黑衣女子,也就和剛被自己殺死王霄河相當,有江州人榜五十左右的實力。
說起來弱。
實際上,這樣的組合,已非常恐怖。
兩位疑似人榜前十的高手同行?宗師之下,幾乎難逢敵手。
強如橫雲宗內,雖有二十來位頂尖高手,卻也難調動出這樣恐怖的隊伍。
而這樣幾位高手。
卻隱隱以那黑袍青年爲首?
「這黑袍青年?」吳淵皺眉。
在他的神感中,黑袍青年實力雖也不錯,可威脅程度,只和當初被他殺死的陳堂如相當。
勉強算是頂尖高手。
卻能令兩位人榜前十級數的高手聽令?
開什麼玩笑!
人榜前十,一般戰鬥技藝、身體素質,都已達到非常驚人的地步,都是有望宗師的。
他們或許會臣服宗師。
可臣服宗師之子?
高手的驕傲,不允許他們這麼做。
至少。
就吳淵所掌控的情報,放眼萬里江州,似乎就沒哪個年輕人能做到這一步。
而最後的那位黑袍中年人,實力似乎最弱。
站位,也是在五人的最後。
可吳淵目光何等敏銳。
一眼,他就察覺出黑袍中年人的不對勁。
若是追殺自己,光自己顯露出的實力,普通一流高手摻和進來幹什麼?
送死嗎?
論地位,似乎也是最低的。
更何況,吳淵念頭思索間,最關心的實則是另一個問題:「這羣人?如何追蹤到自己的?」
須知,吳淵一路上,已經很注意不留痕跡。
又奔襲了整整六百里!
按理,不可能追蹤過來的,至少,不應該這麼快。
而實際,從吳淵殺死王霄河,這羣人高手追殺過來,纔不到兩天時間。
不過。
吳淵心中依舊平靜,擁有強大的實力,自然無懼。
別說只是一羣頂尖高手。
就算宗師高手又如何?吳淵亦敢一戰!
思索着,吳淵的目光掃過了遠處的山林,他隱隱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微弱氣機。
「小子,金叔問你話呢?」那黑衣女子面容約莫四十歲,聲音冷冽:「要留個全屍,就老實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吳淵平靜道。
「呵呵,若不是。」白袍老者微笑道:「閣下能否向我說說,爲何要殺死王霄河?」
「爲財,不是
很正常的?」吳淵澹澹道:「他的頭顱,可值五百萬兩白銀。」
一羣人臉色不由一變。
爲首的黑袍青年眼睛中更是要噴出火來,僅只是爲財?可白袍老者卻示意黑袍青年,讓他稍安勿躁。
顯然。
路上,他們一行人進行過交流,目的有所變化,並沒有一上來就同吳淵交手。
「如此說來,閣下是七星樓的高手?」
白袍老者輕聲道:「據我所知,各大黑暗組織中,僅七星樓有王霄河將軍的懸賞任務。」
「是又如何?」吳淵澹澹道。
對於他們猜出七星樓,吳淵並不感到奇怪。
有能夠刺殺頂尖高手的,至少也要是二流黑暗組織。
而把握較大,只有七星樓、九殺府。
就像吳淵可以見到七星樓的五星任務,知道有人懸賞自己。
大晉帝國,在江州佔據了三府之地,暗中,豈會不派人僞裝爲七星樓刺客刺探情報?
所以,七星樓有王霄河的懸賞,大晉帝國一方知曉,很正常。
懸賞,是要提前付款的。
除非是吳淵這樣非常特殊非常受重視的目標。
否則,沒幾個僱主會在多個組織同時懸賞,代價太大!
「閣下若只是爲財,我給閣下指一條活路。」
白袍老者輕聲道:「將七星樓的身份令牌交出來,再向我說清楚你在七星樓的具體身份,我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所有人都盯着吳淵。
「呵呵!」
吳淵忽然一笑,以怪異的眼神盯着白袍老者:「老頭,是你們覺得我蠢還是你們真蠢?」
「我將身份令牌交給你,你們便能僞裝成我的身份,前去七殺樓領取獎勵。」
「而我一旦交出身份令牌,恐怕,你們就會立刻動手殺我。」吳淵冷笑道:「當真是打的好算盤。」
白袍老者神情不變。
這,的確是他們的計劃。
王霄河已死,悲傷無用。
那麼,就該榨取剩下的利用價值,最大的價值,自然就是七星樓的「懸賞」。
七星樓,對外樓成員,只認令牌不認人。
錢可通神。
五百萬兩,對一位皇子來說,也不少了,能有不少用途。
須知,就算是帝皇,手上也要有錢財寶物纔行,才能籠絡住手下的高手。
吳淵,他們要殺。
七星樓令牌,他們也想要。
只是,七星樓令牌並沒有那麼堅固,一位頂尖高手若願意,完全能提前毀掉。
所以,他們纔想先從吳淵手中誘騙出令牌來。
忽然。
「你!」
吳淵長刀揚起,刀尖指着那黑袍青年,冷笑道:「若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大晉的九皇子「晉仁蘇」吧!」
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