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蔓已經正式提交了辭職信,還需要上班至少一個月等待交接。
好幾天過去了,依舊沒有安排新同事過來交接她原來的工作,彷彿她之前提交的那份辭職信,已經石沉大海。
此時,頂層總裁辦公室內,人事部門將宋小蔓的離職申請書轉交到了唐赫手上。
amy親眼看着,唐赫將這份離職申請給撕了,隨手被他扔進了垃圾桶裏。
“爲什麼還沒有新同事過來跟我交接?”中午午飯時間,宋小蔓特意找了人事部門諮詢,那邊的回答含含糊糊,踢皮球似的說道,交接工作不是他們負責。
在園區食堂裏逮住了大祕書amy,“我申請離職的事情還沒有安排嗎?”她聲音陰惻惻。
amy笑容爲難,“那個,安排工作並不是我負責……”
“別給我踢皮球,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人不想讓我離開集團?”宋小蔓黑着臉,直接說出了內心的猜測。
amy心虛地點點頭。
不用多說,宋小蔓彷彿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誰。
她連午飯都沒心情吃了,一個轉身,氣勢洶洶地回到了主樓的頂層,amy見狀,立即也跟了過去。
只見宋小蔓面無表情地又打印了一份離職申請。
不用通傳,她緊捏着那份離職書,大步上前,一把推開了那兩扇厚重的辦公室門。
午飯時間,唐赫如果沒有緊急事情在會議室開會,那麼就在辦公室隨意喫點東西應付,有人突然推門進來,他還坐在大辦公桌前,擡頭看去,深沉的眼底閃過驚訝。
宋小蔓大步走了進來,直接朝他走近,一步步走近,站在了辦公桌對面,將一份紙質文件用力地拍在他的桌面中央,“赫總,我麻煩你在上面簽字。”
她臉色明顯積壓着怒意,連她說話每個字鏗鏘有力,帶着不耐煩。
amy追過來,看見眼前這一幕,她站在門口看着,不知爲何,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唐赫一下子回憶起了五年前孟海藍帶着離婚協議書過來找他,他的神色恍然,擡頭看向她,眼神越來越複雜,卻始終一語不言。
宋小蔓冷着臉色,沒了耐性,攤牌說道,“我要離職,我不幹了,給我簽名。”
唐赫還是那樣目光銳利,直直地盯着她看,保持着他的沉默。
她最恨他的沉默。
又是跟當年一樣。
“你故意把我留在公司,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們想做什麼?”
她氣憤地大吼,“你爲什麼不簽名!我每次讓你簽名就那麼難。”
唐赫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似乎爲之所動了一下。
宋小蔓幾乎是不顧一切,將她積壓在內心的話宣泄罵了出來,“唐赫,我告訴你,我覺得你的城府太深,你總是要想的很多很複雜,我覺得你很恐怖,我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真的覺得我錯了,我不應該招惹你,我最大的錯就是認識了你,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
“你害我家破人亡啊,我有多恨你啊——”她憎恨的眼神回瞪着他,咬牙切齒。
辦公室裏面傳出一聲聲吵鬧的聲音。
amy震驚不已,幾乎從宋小蔓的身上看見了當年孟海藍的影子,就連她跟唐赫說話時那口吻都是一模一樣。
而唐赫也一如當年,保持沉默不語,卻有着足夠的耐心,看着她,任由她發泄。
最後宋小蔓渾身怒氣地甩門而出,彷彿這早就成爲了她的一個壞習慣。
“跟上她。”唐赫大步走了出來,聲音有些急切朝amy喊道。
amy一愣,沒明白過來,唐赫難得耐心重複地說道,“這一整天,你就跟着她,別讓她做出任何衝動的事。”
“好、好的。”amy依舊不是很理解,雲裏霧裏點頭答應。
宋小蔓早就蹺班成了惡習,找唐赫簽名離職,大鬧了一場,氣憤地直接走電梯離開公司。
“你很閒嗎?”
她轉身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大祕書amy,心情不爽語氣也不好。
amy朝她尷尬笑了笑,“其實我挺忙的,手頭上好幾個加急的項目需要去聯繫客戶確認……”說着,她還是快步緊跟着。
“別跟着我。”宋小蔓心情不好,不要身後有個小尾巴跟着。
amy加快腳步,一把攔着,她的臉色也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宋小蔓,我告訴你,赫總很擔心你會出事。”
提起那人,宋小蔓咬牙道,“不、要、跟、我、提、起、他。”
amy嘆了口氣,反而笑道,“我忽然感覺你跟赫總好像一對老夫老妻在吵架。”拉着她往附近的一家甜點店走去。
集團附近這家小甜點店鋪很有名氣,平時過來都是客坐滿棚,今天託了宋小蔓的福,蹺班了,纔有空餘位置讓她們閒適地坐下來品嚐舌尖美食。
店鋪氣氛非常舒適,環境乾淨整潔,小溫馨風格,播放的輕柔的小提琴曲,空氣中有烤蛋糕的香甜味四溢,還有淡淡的咖啡香氣飄散。
緊繃的神經和不爽的情緒,很快便放鬆了下來。
amy特意爲宋小蔓點了一大杯冰鎮檸檬茶,給她降火,還有小店鋪裏手工蛋糕甜而膩,喫起來心情也愉快了。
宋小蔓吃了幾塊慕斯蛋糕,她臉色漸漸緩和了許多,還饒有興趣地多喊了一杯哈密瓜奶茶。
amy覺得,宋小蔓其實很好哄。
她忘性大,罵也就忘了,不喜歡記隔夜仇,沒什麼深沉的心計,活得簡單,乾脆利索。
現在社會壓力這麼大,小孩子都開始內卷參加競賽,各種攀比內鬥,像宋小蔓這樣的已經很少見了。
“……我在赫總身邊當了5年祕書,他身居高位,性格比較陰沉,許多事他不會直接說,總讓人猜不透。”
amy淺淺地喝了一口咖啡,平靜地提起了自己大老闆。
她語氣認真地繼續說道,“其實我最近發現,赫總跟你一起時,他陰鬱的性格會變得開朗了些,甚至還主動逗你開玩笑,他每次見到你似乎總是很容易高興起來……”
宋小蔓拿着叉子,正品嚐着一款新式的冰淇淋草莓蛋糕,她含在嘴裏的冰淇淋化了,很甜。
嘴裏很甜,卻說着冰冷的話,“我對他的事情沒有興趣。”
“我只想當個局外人,我每次都願意主動退出了,他非要揪着我不放。”
一次次都是這樣,讓他簽名,就是不籤。
“沒有他,我的日子會過得更好,他爲什麼不放手啊,非要一直禍害我。”說起這些話,她怨氣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