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了專業的叢林砍伐隊,將湖泊邊上遮擋視線的樹木直接砍了。
派了十幾條船在湖泊上進行打撈。
還下去了一隊專業的潛水員。
唐赫站在湖泊邊上觀望,而太陽漸漸西下,他的表情愈發凝重,耐心也漸漸沒了。
“還沒找到!”他幾乎是不敢置信。
“……一套球場制服,以及這些現金。”
只找到溼漉漉的球場制服,和被水浸泡的16萬人民幣現金。
她脫了制服,把錢扔了,難道真讓她跑了?
“赫總,秦山外圍都是軍隊,普通人插翅難逃,除非那女人非常擅長潛水游泳,在軍隊趕來之前,就游到了對岸。但這技術難度很大……”
專業的潛水人員過來分析說道。
唐赫目光深沉盯着這片湖泊,腦海裏浮現那纖瘦的背影,她有這個能耐嗎?
“赫總,我們還找到了另一個東西——”
另一條船也快速靠了岸,船員急步跑過來,遞上一條名貴熠熠生輝的鑽石項鍊。
唐赫轉頭目光看去,臉色大變。
似乎這一刻,他纔想起了伊麗莎白。
“在哪裏找到的?”
他的聲音瞬間變得沙啞起來,立即接過這條定製的貓鏈子打量,是伊麗莎白佩戴在貓脖子上的項鍊。
唐赫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突然間變得這麼魔怔。
那個假冒替身,那個女騙子,怎麼可能會是她。
他右手緊緊地攥着貓鏈子,擡眸,目光冷厲而急切,“派人在這四周找貓,先把貓找出來——”
人羣拿着傳呼機,將命令分級傳了下去,下面的人立即行動。
其中一位船員小心地開口,“赫總,這條鏈子,我們是在湖泊那邊那堆雜草上找到的……”
他手指着湖泊中心較淺的地域那裏長的一堆水草。
貓明顯是掉水裏了。
理性地大概率推斷,貓是掉湖裏,淹死了……
唐赫聽了,身體微微一振。
他一直沉默,聽着從各方回來的彙報,直到太陽快要下山了,還是沒有伊麗莎白的行蹤。
搜索還在進行着,唐赫提前離開,他自己開車去了另一個地方。
公墓。
下午6點,夕陽照耀着公墓那一排排冰冷的墓碑。
這個時間點,幾乎沒有人過來掃墓。
四周很清冷,他獨自走過,空寂地只有他的腳步聲迴盪。
來到公墓後方更大的一片空地,那裏有一座修建更大的墓碑,刻着‘孟海藍’。
他蹲了下去,讓自己與墓碑平齊。
許久,他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蹲在這裏,像是在這地方,能讓他情緒安穩。
“那天,你跑到公司跟我鬧脾氣,”
他目光專注地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的女人,低低自訴,像是在講了一些不曾說過的祕密。
“你推掉了我桌面的文件,你要跟我離婚,”
“我不同意,”
“然後,你生氣地甩上門走了出去,”
“當天下午,我還在公司開會,突然我接到一個電話,他們說,你人沒了……”
他低垂下頭,聲音有些哽咽,“怎麼可能呢,你早上明明還在的,怎麼可能……”
壓抑的情緒,整個公墓清冷寂靜的氣氛。
他沒有再說下去。
“現在,我連伊麗莎白都沒照顧好……”
他的手指溫柔地撫摸過墓碑上的黑白小照片。
“海藍,你是不是更生氣了?”
將貓鏈子輕輕地放在墓碑前。
淡淡的夕陽餘暉,朦朧地照耀而下,晶瑩的眼淚從他臉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