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燃冷笑：“怎麼不說話了？你那囂張勁去哪兒了？那枚血珀耳環，你尚可用各種藉口糊弄過去，但你肩膀上的紅色小痣，這下無可抵賴了吧？”
白璟燃早已看過她的身體，對她身上的特徵瞭如指掌。
剛纔撕爛她的衣服，無非只是爲了再確認一次。
慕玥沉着臉：“你可是親口承認，你當晚醉的一塌糊塗。這種情況下，你還能記住一枚小痣？未免太過牽強。”
“我是喝醉了，但有其他人記得你。”白璟燃直視着她：“昨晚那個老鴇，曾在樓梯上與你擦肩而過，她認出了你。之前，我問了你三次，你否認了三次，但這一次，你休想再矇混過去！”
慕玥重新安靜了下去，目光深處冰冷至極。
看她沒有反應，白璟燃的語氣陰狠起來：“你不是敢作敢當麼？怎麼在這件事上，反而像個孬種一樣，百般推卸？！難不成，因爲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你自覺下賤，所以纔不肯承認？”
“並非如此。”慕玥緩緩開口道：“我不想承認，只是覺得多此一舉。”
白璟燃眉眼間涌起強烈的情緒。
終於，這個女人肯鬆口了。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了一些：“什麼叫多此一舉？”
“反正你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睡過了又怎樣？沒睡過又怎樣？改變不了我們之間水火不容的關係。還有，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那天晚上的事，我早已忘得七七八八，對我來說，你只不過是個一夜風流的過客罷了。”
慕玥全程面無表情。
白璟燃只覺得一股怒火瀰漫全身：“你一個婦道人家，竟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一夜風流的過客？你好意思？！”
慕玥嘴角一勾：“怎麼不好意思？我說的全是實話，你當我爲什麼要去青樓？難道說，只准你去找樂子，卻不准我去？”
白璟燃瞳孔震顫，他還是頭一回從一個女子口中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那天晚上，你去青樓不是爲了找我，而是爲了找別的男人？”白璟燃聲音都有些不穩了。
慕玥冷漠道：“去那種地方找男人最安全了，隨便睡完就走，一來不用付錢，二來不用負責，而且，只要我不聲張，誰也發現不了。”
白璟燃在袖中捏緊指頭：“也就是說，誰都可以？”
“沒錯，誰都可以！我本來就是想着，在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隨便選個路過的男人，玩玩就算了。不過我挺倒黴的，在青樓轉了半天，結果還是遇上了你。”慕玥目光變得更暗：“如果能讓我再選一次，我絕對不會走進那個房間。”
白璟燃臉上蒙受了巨大的恥辱：“你把我當成了一個偷腥的玩物？”
“王爺可不要把自己摘得太乾淨。你去那種地方，不也是爲了偷腥？別告訴我，你只是過去喝酒的。”
白璟燃陰沉着臉。
他的確只是過去喝酒的，爲的是氣一氣祖奶奶罷了。
倘若他真心要去睡女人，又怎會大半夜一個人躺在廂房裏？
但這件事，已經沒必要跟慕玥解釋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慕玥面前，目光中充滿了鄙夷：“我一直在追查四年前的真相，到頭來，這個真相是如此的骯髒。原來，我此生中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人，是如此的不知檢點且不自愛！”
慕玥心頭一顫，目光深處，多了幾分不忍。
她是他的初次，而且也是他的唯一，這一點，倒是出乎了慕玥的意料。
不得不說，在京城中，像白璟燃這種守身如玉的世家子弟，是罕見之物。
但是——
慕玥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牽扯。
四年前的事，就留在四年前吧。
她遲早要重返天界，在這種時候，跟白璟燃這樣一個凡人有過多的羈絆，以後都會成爲麻煩和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