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玥冷語道：“二伯父之前天天逛窯子，比那些女人要髒多了，也不見你攔着他不讓進？還是說，祖奶奶心虛，擔心那些窯姐說出事實，不利於你繼續包庇二伯父？”
祖奶奶眯起眼睛，眸底多了一抹陰暗：“我沒打算包庇任何人！說不定，你已經提前收買了那幾個窯姐！即使傳她們過來作證，也得不到真相！”
慕玥接話：“你乾脆說，我把整個煙花柳巷的人都給收買了！溪沙妹妹被強行帶過去時，可是有很多客人看到！”
“王爺！別被慕玥牽着鼻子走！”祖奶奶提醒道：“請不請證人過來，你自己拿主意罷！”
白璟燃此刻態度不明，一雙眼睛深不見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忽然，他說：“那就隨便抓個不相關的人過來作證！”
很快，侍衛從煙花柳巷那邊回來了，手中架着一名濃妝豔抹的老鴇。
那老鴇一進廳裏，便軟趴趴跪在了地上：“賤奴參見王爺！”
白璟燃垂眸道：“你是何人？”
老鴇道：“賤奴乃是醉花樓的老鴇，白家二老爺出事時，賤奴就在街對面，看到了整個經過。”
“如實招來！”白璟燃不怒自威。
老鴇已經被白璟燃的氣勢給震懵了，哪裏還有心思扯謊，老老實實道：“白家二老爺不知從哪裏劫來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在咱們巷子裏要了個安靜的房間，正打算辦事的時候，王妃突然找上了門……”
老鴇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一下，擡起頭，幽幽看向慕玥。
她的視線中，帶着各種複雜的神色。
白璟燃微微蹙眉：“你盯着她幹什麼？”
老鴇急忙道：“沒，沒什麼！賤奴只是覺得，王妃的臉有些眼熟，好像之前見過一面……”
祖奶奶嘲諷道：“你一個青樓老鴇，居然見過慕玥？難不成，你想說，慕玥以前逛過窯子？”
“我沒有說謊……”老鴇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解釋。
慕玥表面波瀾不驚，但暗中，卻捏緊了衣袖。
白璟燃察覺到慕玥這個緊張的小動作，多留了一個心眼。
但他沒有進一步追問：“別扯遠了。”
老鴇接着道：“白家二老爺不想好事被攪黃，於是，他先用重金收買了幾個窯姐，讓她們用蒙汗藥迷昏王妃，接着，還想找個幾個打手……對王妃行不軌之事。”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都沉默了下來。
白璟燃額角青筋暴起，猛然拍了一下茶桌：“你說他幹了什麼？！”
老鴇嚇得渾身哆嗦，大氣不敢喘。
白璟燃緩緩起身，逼近兩步：“你說，白孟義想找人玷污慕玥？”
老鴇接話道：“正是如此！”
白璟燃眼神陰暗至極，頭頂彷彿有烏雲盤旋。
白家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老鴇繼續道：“也不知道王妃是怎麼識破這個詭計的，總之，她並沒有暈倒，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最後，她闖到了白家二老爺那屋，把二老爺給扔了出來，保住了那個小姑娘的清白。接着，這個黑衣老太太跑了過來，一氣之下，當場殺了二老爺。這便是我看到的一切，若有半句假話，我願受天打五雷轟！”
白璟燃聽完，視線極冷地掃視了一眼白孟義的屍體：“倘若你說的是真話，那他便是死有餘辜。”
李碧虞渾身僵硬：“這不是真的！我夫君怎會做出這種事來！他……他只是愛喝花酒罷了！”
老鴇默默看向她：“你夫君在我們青樓，可是出了名的會找樂子，什麼都敢玩，說句難聽的，窯姐見了他都得躲着，就怕被他給玩殘。”
月秋實露出嫌惡的神情：“你沒能管好自己的丈夫，已是失職！如今，還顛倒黑白，妄想着替他洗清罪行，太不要臉！”
李碧虞表情難堪至極，但眼前證據確鑿，她一句都反駁不了。
她登時咬得牙根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