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真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一樣。
宋蘊蘊心裏知道。
他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她閉上眼睛，“我完全沒知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
她醒來之後，身體並沒有異樣。
和江曜景在一起那麼久，身體的變化她很清楚。
她並未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那種感覺。
可是，她的衣服都被脫了。
即便沒有。
她也不敢想象，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裏，顧懷都對她做了什麼。
“我已經答應院長，入職手續我也辦好了。”
她慶幸自己沒有推掉這個工作。
起碼有個依靠。
“你想上班，那便上吧。”
這個時候車子停在住處，他下車。
宋蘊蘊叫住他，“江曜景。”
“嗯？”
他下車的動作，停住。
“我們說說話吧。”
宋蘊蘊看着他。
江曜景坐回車裏，關上車門，沉默半響才問道，“你想說什麼？”
她有些緊張，雙手微微攥緊，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很介意。”
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是江曜景卻能聽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所以呢？”江曜景的眼神逐漸暗下，不等宋蘊蘊說，他就說，“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回去吧，兩個孩子在家等我們。”
他最後這句話是在提醒宋蘊蘊。
他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就算有點什麼。
也該兩個人面對。
不能隨便說出分開之類的話。
那是不負責任的。
他主動的牽起宋蘊蘊的手，她卻排斥的甩開。
身體條件反射性的行爲。
讓她自己也怔住。
她擡起眼眸。
只見江曜景的手還停在半空中。
她低頭，“對不起。”
她不是有意要這樣的，而是下意識的。
因爲這件事情，讓她害怕被觸碰。
哪怕是江曜景。
江曜景的手指慢慢收攏，放下來。
他輕聲，“沒關係。”
他自己先下車，來到副駕駛給她開車門，“下來吧。”
宋蘊蘊擡頭望他。
他低垂着眼眸。
視線相交，宋蘊蘊無法隱藏自己。
她看着江景曜，都會覺得心痛。
她閃躲的收回視線。
倉皇下車跑進屋，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若是江曜景對她，冷淡一點，怪她，怨她，她心裏可能還會好受一點。
可是他並沒有。
可能他心裏有情緒。
但是都壓着。
對她說話都那麼溫柔。
小心翼翼照顧她的感受，沒有一點大聲。
這讓她的心像什麼給戳了一樣，生疼，生疼的。
她站在陽臺上，想讓自己冷靜冷靜，可是越想越難受，心裏堵的喘不過來，就連呼吸都是不順昌的，緩緩的，她蹲了下來。
再也忍不住，低聲哽咽起來。
她用力捂着雙脣，隱忍，壓抑地啜泣！
江曜景站在門口，擡起手想要敲下去的時候，卻又停住，這個時候，也許她更喜歡一個人呆着。
他轉身下樓，去看孩子。
宋蘊蘊到喫飯的時間也沒下樓，韓欣要上樓去叫。
“她不太舒服，讓她休息。”江曜景叫住韓欣。
韓欣問，“她生病了？”
江曜景很輕的嗯了一聲。
“要不要去醫院？吃藥了沒有？”韓欣關心宋蘊蘊的身體，可是又忽然想起，她自己就有醫生，一定能照顧好自己的。
她笑笑，“你在外面忙一天，先喫飯吧！”
江曜景抱起兒子，給他剝蝦喫。
晚飯過後他沒上樓。
而是在樓下陪孩子。
孩子都睡着了，他一個人在客廳裏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