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糊塗了。我糊塗了。”顧振庭搪塞，“我中午喝的酒，晚上還沒酒醒。”
“爸爸，我知道媽媽走了。你很傷心，但是，你不能不注意身體，我還需要你呢，我沒了媽媽，不能沒有爸爸了。”顧愛琳撒嬌。
顧振庭笑着，“我知道了，以後不喝酒了。”
喫完飯顧振庭讓女兒先回家，他說自己有點事情要辦，便和女兒分開了。
他去了宋蘊蘊住的地方。
宋蘊蘊這個時候還沒下班回來。
他就在門口等着。
宋蘊蘊快十點纔回來，她穿着風衣，裏面一件碎花長裙，脖子上圍着絲巾，擋住了脖子上的傷痕，風一吹，她的衣服貼着身子，凸起的肚子，格外顯眼，她一邊走路，一邊看手中的資料，嘴裏還啃着麪包。
她看的專心，沒注意到門口有人。
“你晚飯就吃麪包？”
顧振庭皺着眉。
宋蘊蘊擡頭看到人，回答說，“我回去弄點湯，先喫個麪包墊吧墊吧。”
她晚飯沒來得及喫，下班後，就先買了一個麪包墊墊。
“你是有身子的人，這樣怎麼行，走，這旁邊有個中餐廳，我帶你去喫點熱的，有營養的。”顧振庭拉着她。
宋蘊蘊不得不跟着他來到餐廳。
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擡手準備拿掉圍巾的時候，想到自己臉，她停止了動作。
服務員過來，她刻意擋了擋臉。
顧振庭點的餐。
不一會兒喫的都端上來。
顧振庭說，“先喝一點湯。”
宋蘊蘊說，“謝謝。”
“別和我客氣。”顧振庭說。
一碗熱湯下去，她的胃裏暖了身子也暖了。
“多喫一點。”顧振庭說。
宋蘊蘊確實餓了便不客氣，因爲這是一家中餐廳，所以用的也是筷子。
她夾菜往嘴裏送。
顧振庭沒動。
“你不喫？”她問。
“我剛剛喫過了，和我女兒在一起。”顧振庭刻意提及了顧愛琳，“她是被江曜景遣送回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宋蘊蘊喫到嘴裏的食物，瞬間不香了。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嚼着。
“她沒有查到晚晚墓地的位置，你和江曜景熟，瞭解他的脾性，你說用什麼方法，能探聽到晚晚的墓地？”顧振庭帶着希翼的目光望着宋蘊蘊。
他覺得宋蘊蘊應該有辦法。
然而……
然而宋蘊蘊卻說，“這個我也沒辦法。”
別說她沒辦法。
就算她有。
她也不會說。
她尊重江曜景的決定。
站在他的立場。
他當然希望自己的母親，只屬於他和他的父親。
如果是她，她可能也會這麼幹。
就算被說自私，那也是人之常情。
何況她不覺得那是自私。
林毓晚對顧振庭的感情，是因爲在一起久了，加上顧振庭救過她的命，並不是一開始就喜歡。
如果顧振庭不剝奪她的記憶，不把她帶走，林毓晚未必會喜歡上顧振庭。
顧振庭有些失望。
“你……”
“你也知道，他當時以爲是我害了他母親，所以，他是瞞着我的，他是一個及有主見的人，你應該能看的出來。他這樣一個人滴水不漏的人，很難從他的嘴裏探出，他不想說的話。”
顧振庭默了默，確實，江曜景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他不想說的事情，恐怕難以讓他開口。
“哎……”
他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