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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火焰中的紅馬(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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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角明和褚角亮子這對夫婦和許多正常情況下的家庭不同,褚角其實是亮子的姓,也就是說褚角明當初是入贅到了亮子家。

    他們現在所居住的房子,包括家中的大部分錢財都是亮子從去世的父親那裏繼承而來的遺產。褚角明在外是風光無限的心理醫生,在內看似是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但實際上家中的錢財大權一直都在亮子手中。

    這也就造成了當褚角明想要將自家的房子改成私人心理診所時,必須取得亮子的同意。

    這個問題能夠被在這裏提出來,亮子的態度就很明顯了,她理所當然沒有同意。甚至近些年來這對夫妻的感情也出現了問題,諸角亮子出軌了丈夫的大學好友風水師,一直都想跟褚角明離婚。

    “所以說,是爲了錢啊……”聽完了長長的前情提要後,有人恍然。

    總有人說金錢是萬惡之源,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糾紛和仇怨,都可以共用“錢”這一個起因。

    爲了錢謀殺自己的妻子父母、甚至孩子,當刑警的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世如焚爐,人似柴薪。更不用說這個九月的幾把火把爐子燒得格外地酷烈,同情心再氾濫的人在裏頭轉過幾圈,現在都已經被烤乾了。沒人有空唏噓這起在無數婚姻中反覆上演過的悲劇,刑警們的注意力十分集中,關注點明確。

    “所以說,如果諸角明就是兇手b,他親自犯下的案件其實只有發生在二丁目的縱火案,以及昨晚那個還未完成就被a打斷的案件?”

    “沒錯。”目暮警官明瞭提問者的言外之意,“而且現在他人已經死亡,諸角家也被大火燒燬,很難找到他就是犯人的證據。”

    現場一片沉默。

    “好消息是,現在至少不用擔心他繼續犯案了。這個案件之後會被移交給火災犯搜查系繼續調查,我們的重點依舊是手頭這起連環殺人案。”目暮警官說,“將諸角明犯下的案子剔除出去之後,現在案情已經逐漸清晰,幾位受害者的住址並不具備規律,所以這應該是一起針對特定目標的報復性殺人事件。”

    “按照兇手留下的麻將牌,他的目標有七個,也就是說還有兩名潛在受害者。現在不是鬆懈的時候,立刻行動起來,一定要找到這幾位受害人之間的交集!”

    “是!”

    這場案情討論會終於散會,刑警們魚貫而出,有個警務科的女孩子在會議室門口笑着朝着衆位警官道着辛苦了,然後進來幫忙打掃了衛生,收走了警官們剛剛用過的紙杯。

    源輝月的視線跟着她出了門,又朝講臺的方向掃了一眼,發現剛剛還在那裏的人不見了。

    “輝月桑是在找我?”

    她聞聲回頭,就見金髮青年從門口走回來,淺笑着解釋,“剛剛目暮警官拉着我說了幾句話。”

    他說話的時候單手插兜,姿態閒適,漂亮的肌肉線條從小臂沒入到了手腕,源輝月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昨天親自給人帶上去的尾戒,她默了一下,“你還真把它帶着了?”

    安室透坦然地一笑,湊到她耳邊開口,被刻意壓低的聲音多了幾分磁性沙啞,“這不是輝月桑你幫我隱瞞的條件嗎?不過要知道我的行蹤,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我接下來要去審訊室,輝月桑要一起嗎?”

    風水師曾我操夫雖然被排除了嫌疑,但並沒有被放走,警方還有話要問他。

    而坐在審訊室裏被警視廳的涼風吹了一上午,他被驚惶和聯想充塞的大腦似乎終於被吹清醒了,這才意識到昨晚發生的那起案件,作爲唯一在現場的人,他有極大的嫌疑。

    但他自己已經主動送貨上門,這個時候後悔也晚了。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的動靜驚動了坐在裏頭髮呆的人,曾我操夫驚惶地擡頭看去。

    被昨夜撞上的兇案現場再加上一晚上豐富的聯想把這個男人嚇成了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被驚嚇的鵪鶉,他全然沒了昨天下午柯南在諸角家門口遇到時的翩翩風度,連下巴上的胡茬都沒了精心修剪過的成熟韻味,反而像個潦倒的流浪漢。

    “能說的我都說了,”曾我操夫喃喃,“我什麼都沒做,我真的不是兇手……”

    “什麼都沒做?”白鳥在他對面坐下,“你和諸角亮子的交流可不像什麼都沒做的樣子。”

    審訊室裏頓時一陣難堪的沉默。

    “我是跟她私底下有一些……來往。”許久之後,風水師有點艱難地開口。他不安地摩挲了一下手掌,聲音越來越低,沒兩句話就開始推卸責任,“但是這是我們私人的事情,是她主動找上我……我後來一直想跟她撇清關係,是她不願意……”

    普天之下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的男性同胞們,推卸起責任來都是一個套路,跟統一上過培訓班似的。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非要纏着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老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但這些當代大哲學家們不同意,他們身體力行前赴後繼地非要向世界證明,一個巴掌就是能拍響。

    審訊室裏坐在副手位置的女警眼含鄙夷,白鳥面上表情不變地繼續,“你和諸角明是大學同學,你們關係很好吧?”

    “對對對,我們大學是同一個宿舍,一直都是朋友。”曾我開始叫屈,“所以我怎麼可能殺他們呢,當初亮子和他私奔,被家裏趕出來,還是我收留了他們夫婦倆一段時間,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

    “被家裏趕出來?”白鳥詫異地打斷了他的嘮叨,“諸角亮子的父親不是很滿意諸角明這個女婿嗎?還因此把家產全都留給了小女兒諸角亮子。”

    “那是後來,”曾我操夫說,“最開始亮子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還只是個鄉下來的窮學生,還在念研究生,在東京連房子都租不起,亮子的父親一開始根本不滿意他,一直要求亮子跟他分手。”

    之前衆人在會議室開會,遠山和葉沒好意思跟進去,等會開完了,她和源輝月幾人在審訊室外會和,然後就聽到曾我操夫講了個非常俗套的故事。

    驕縱任性的富家千金愛上了一窮二白的窮小子,不顧一切要跟他在一起,惹得保守守舊的父親大發雷霆將她趕出家門。

    但遇到挫折考驗的愛情只會更加堅韌,富家千金沒有因此而後悔,一意孤行地和窮小子私奔了。他們遇到了很多困難,也吃了許多以前從未喫過的苦頭,命運賦予的考驗接踵而來,但最終,他們承受住了。

    窮學生靠自己的努力攀上了金字塔,成爲了受人尊敬的心理醫生,而父親的態度也終於因此而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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