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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我能不能永遠當你的小鷹第章 第章 第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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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姐姐,我不想努力了,養我。”

    渺:“好呀。【勾手】”

    c:“給個地址,我現在就來服侍姐姐。”

    渺:“【踹飛】”

    c:“晚上門鎖好。”

    渺:“放心。”

    蘇渺沒和遲鷹聊太久,翻出書包裏的輔導本,坐在小桌邊認認真真地複習功課。

    窗外的雨仍舊綿綿地下着,像蚯蚓一般蜿蜒地趴在窗戶上。

    夜漸漸深了,隔壁傳來了鋼絲牀“咯吱”的聲音,隱

    隱綽綽地似乎還伴隨着女人痛苦的叫喊聲和男人的罵聲。

    房間隔音效果非常糟糕,連走路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而這樣激烈的聲音,更加明顯了。

    蘇渺有些嚇到,趕緊給遲鷹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少年嗓音裏似有喘息。

    “阿遲,你在做什麼呀。”

    “俯臥撐。”

    遲鷹提上了褲子,順手抽了幾張紙巾,“怎麼,想我?”

    “遲鷹…”蘇渺壓低聲音道:“聽到隔壁好像有男的打女人,女的哭得好厲害哦,我有點害怕。”

    “打女人?”

    “嗯,還一直在說髒話,女的好像在哭。”

    “誰會在賓館打架。”

    “是呀,我懷疑是非法活動,傳銷什麼的,不知道要不要報警。”

    “你開免提。”

    蘇渺打開了手機免提,將話筒對着牆壁,隔壁的活動仍舊激烈,聲音清晰可聞。

    不一會兒,手機裏傳來少年的輕嗤:“笨蛋。”

    “幹嘛罵我。”

    “你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蘇渺茫然道:“難道不是在打架嗎。”

    “打架…”

    遲鷹笑了下,直言不諱地對她解釋,“小鷹,他們在zuoai。”

    “……”

    蘇渺臉頰驀地脹紅,趕緊掛斷了電話,又附在牆邊聽了聽。

    果然,即便是有啪啪的聲音,好像也不像是打人,而且女人雖然亂叫着很痛苦,但…這聲音卻一直保持着頻率。

    捱打了誰也不會這樣叫呀。

    蘇渺並非對此一無所知,但隔壁這一對…屬實豪放了些。

    蘇渺重新翻開教輔資料,強迫自己集中精力,不受打擾。

    後半程,這對男女似乎終於緩了下來,女人的嗓音也溫柔多了,不再鬼哭狼嚎。

    蘇渺心臟砰砰砰地跳着,異樣的感覺從血管蔓延到皮膚,又從皮膚鑽出來,漫遍每一個毛細血管。

    空氣裏也瀰漫着春日裏的某種躁動不安。

    她給自己戴上了白色的有線耳機,打開手機音樂,試圖蓋過隔壁的聲浪。

    這時候,房間裏傳來了敲門聲。

    蘇渺警覺地問:“誰呀?”

    “我。”

    低沉的嗓音帶着淡淡的磁性,清潤悅耳。

    蘇渺聽出了那是遲鷹的聲音。

    她之前爲了安全起見,到旅店就給遲鷹發了定位和房間號,他還說早上來接她。

    蘇渺打開了房門,冷風帶着熟悉的氣息灌了進來,吹在她的臉上。

    門外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衝鋒衣,髮絲凝着雨星子,漆黑的眸子帶着沾染了幾分春寒,薄脣抿了抿:“收拾東西,跟我回家。”

    “啊,可是…”

    遲鷹摘下了她左耳的耳機,推着她進了屋,語氣裏帶着不容反抗的強硬——

    “我不可能讓你住在這種地方。”

    ……

    蘇渺還欲拒絕,遲鷹卻沒給她這個機會,不由分說進房間,拎起了她的書包,收拾着桌上的教輔資料。

    她走得急,沒帶太多東西,只背了一個小書包,裏面裝着作業。

    隔壁的“戰役”似乎還沒有結束,聲浪起伏。

    蘇渺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臉頰火燒火燎,貼着白牆站着,像是要把身體嵌入牆內似的。

    如果有可能,她倒真想刨個坑、鑽進牆裏

    呢。

    遲鷹雖則對這些事見怪不怪,但終究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只能加快了收拾東西的節奏,三下五除二,把她所有的用品全部帶上,拎着小姑娘的衣領,宛如叼着小崽子的老貓似的,帶着她大步流星離開了小旅店。

    狹窄的樓道間,他指腹隨意地摩挲了一下小姑娘緋紅的臉頰:“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蘇渺小聲道:“第一次聽現場版。”

    “我也是。”遲鷹痞壞地笑着,“看來我們共同的回憶又增加了。”

    “誰要和你有這種…這種奇怪的共同回憶。”

    “也是。”他聳聳肩,溜達着走下樓梯,“期待跟你一起把回憶變成現實的那一天。”

    “……”

    蘇渺上前給他的後背一拳頭。

    遲鷹敏捷地攥住了她的手,附在她耳畔道:“放心,不會比這個更粗魯。”

    ……

    街道上仍舊飄着星星雨絲,遲鷹騎上了停靠在路邊的自行車,順帶將自己的防水衝鋒衣脫下來,披在蘇渺身上,拉鍊一直拉到了她白皙修長的脖頸處,將她籠罩於自己的保護之下。

    蘇渺坐上了自行車,揪着他的衣角。

    遲鷹蹬踩着自行車,駛出了凹凸不平的石板小巷,來到了寬闊的公路上。

    城市高低錯落,霓虹燈火,宛如穿行在千與千尋的童話世界裏。

    遲鷹的後背給人一種這個年齡段男孩特有的乾淨少年氣。

    在這樣的春雨夜中,蘇渺看着他的背影,感覺到心裏涌動的某些情愫,就像冉冉而生的孤煙,千萬裏連綿不絕,被長風吹散在無邊無盡的荒原之中。

    心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沾染了他的氣息,說喜歡大概無法精準表述。

    蘇渺正在熱戀他。

    她抱緊了他的腰,在經過長江大橋時,遲鷹放慢了速度。

    遠處江流浩蕩,時而有暖黃燈光點綴的郵輪緩緩掠過。

    “遲鷹,有時候我覺得人一出生,很多事情都註定了。運氣不好的人,運氣就會一直一直不好下去,甚至還有人通過迷信的手段去改命。”

    “我見過天氣晴朗的江邊,有很多擺攤算命的人,你去過?”

    “小時候媽媽帶我去過呢,給我改命來着。”

    “看來是沒有成功。”

    “是呀,都是騙錢的,我還是很倒黴,不過…現在好多了?”

    “嗯?

    “遇見你…就不倒黴了。”

    遲鷹嘴角勾了勾:“懂了,我們班長這是在拐彎抹角跟我說情話。”

    “你要這樣想,那就算是吧。”

    蘇渺看着奔流的長江,“遲鷹,你相信命運這回事嗎?”

    “不信。”遲鷹回答得很果決,“我信我自己。”

    蘇渺嘴角淺淺抿了抿,攥住了他的衣角,感受着少年近在咫尺的體溫。

    大概這就是她如此渴望靠近他的原因。

    他的靈魂有力量。

    “遲鷹,我能不能永遠當你的小鷹?”

    說出這句話的蘇渺,鼓起了生命中全部的勇氣。

    忽然間,少年按下了剎車,自行車在江面正中央的大橋上停了下來。

    “蘇渺,未來很遠、也很長,輕易給出承諾…太容易被歲月打敗了,所以我不信命,也不信人,只信我自己。”

    蘇渺聽懂了他的意思,低垂着腦袋,輕微低點着頭:“明白了。”

    他不會輕易給出承諾。

    自行車重新行駛

    在了大橋上,風聲呼嘯。

    女孩低着頭,看着車輪轂濺起盪漾的波痕,心裏多少有些酸楚。

    其實,青春歲月裏給出的山盟海誓,真的太容易被拋擲了,所以遲鷹纔不願意給予迴應和保證。

    雖然她心裏會難受,但她必須理性地明白,這就是他最負責任的做法。

    還是…還是抑制不住地難受。

    一輛大貨車從後面駛來,濺起了人高的水花,遲鷹的自行車往側邊挪了挪,避開了這一波水流。

    尖銳的剎車之後,自行車驀地停了下來。

    女孩擡起酸澀的眸子,望向了他:“怎麼了?”

    遲鷹單腳踩着溼漉漉的地面,支撐着自行車,臉龐低垂,黑壓壓的眸子帶着幾分料峭的春寒。

    “管他媽的。”

    “……”

    “只要老子心臟還跳動一天,就疼你一天。”

    “話撂這裏,絕對不辜負。”

    蘇渺的心劇烈地顫抖着,火山噴薄的情緒如熔岩般席捲大地,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雖然是罵罵咧咧的語氣。

    但遲鷹給出了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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