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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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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鷹的毛筆真的好用,蘇渺將這支筆寫出的字和之前的字進行了對比,高下立見,明顯能看出很大的區別。

    她稍稍有點信心了。

    再勤加練習幾天,應該能在語文課展示上,拿到一個不錯的分數。

    蘇渺很愛護這支筆,將每一根狼毫都洗得乾乾淨淨,掛在窗邊,自然風乾。

    筆桿尾部用行書刻着一個字——

    鷹。

    中國的文字由象形演化而來,每個字都有屬於它自身的骨氣和風度。

    蘇渺指尖細細地摩挲着這銳利的字體,眼前似浮現了少年那張桀驁不羈的臉。

    一直惦記着請他喫小面,又不敢主動約,想着不然還是把錢給他,但一直沒機會。

    那段時間,秦思沅努力學習剪視頻,時不時便要找遲鷹詢問相關的技術操作。

    分明她哥就會剪視頻,但她偏要去找遲鷹請教,增加相處的機會。

    遲鷹情緒平淡無瀾,也不怎麼笑,說話語調也是四平八穩,公事公辦。

    不像班級裏其他男孩,多喜歡和女孩開開玩笑,說幾句讓女孩嗔罵“討厭”的段子。

    秦思沅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寧可他不搭理她,這樣…至少她還是特殊的。

    偏偏遲鷹就是一視同仁,無論是對秦思沅還是對別的女生,都一樣,禮貌中透着遙遠的距離感。

    一開始女生們也因爲遲鷹和秦思沅cp的緣故,不敢明目張膽地找他說話,但慢慢看出來,即便是當了同桌,他對秦思沅也絲毫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終於有女生壯着膽子來向遲鷹請教問題了。

    遲鷹接過了她遞來的可愛卡通筆,在草稿紙上隨手寫了幾個公式。

    盧思思俯身貼緊,緊張地傾聽着着,嗅着他身上好聞的薄荷味。

    “懂了?”

    “還不太懂,你再詳細講講嘛。”盧思思嗓音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時不時地鼓起腮幫子,扮可愛。

    遲鷹指尖一轉,卡通筆飛到了桌子邊緣,她連忙接住。

    他將寫了公式的草稿紙撕下來,遞了過去,教材28頁例題3:“一模一樣的原題,教材上有常規解析,帶入這幾個公式可以得出運算步驟。”

    盧思思顯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藉着問題和他親近來着,用嬌滴滴的嗓音道:“學委,你再給我講講吧,我想聽你講呢。”

    就在這時,一個籃球從教室門口飛了過來,遲鷹揚手接住。

    盧思思嚇得“啊”地大叫一聲,差點被籃球砸到,幸好他及時接住。

    她憤怒地回頭,正要拿出山城女孩的氣魄,嬌柔的普通話迅速轉換成潑辣的方言,破口大罵:“哪個龜兒子活得不耐煩了咩!老孃把你腸子都扯出來!”

    卻見秦斯陽懶散地倚在門邊,淡淡道:“遲哥,打球。”

    看到是秦斯陽,她頓時收斂,訕訕地撇嘴離開。

    遲鷹漆黑的眸子裏沒什麼情緒,籃球從左手飛到右手,旋了個圈兒,離開了座位。

    秦思沅知道她哥是故意在幫她,打散遲鷹的爛桃花,但她心裏還是不舒服。

    喜歡一個人啊,每時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

    蘇渺從來不會像其他女生一眼明目張膽地望遲鷹,只在他離開教室的時候,十分小心地瞥一眼。

    遲鷹去了班級儲物室,脫下了校服外套,隨手塞進櫃子裏。

    他裏面直接是一件鮮紅的籃球衫,透着一股子盛夏的燥熱氣,籃球在他骨節分明的指尖旋轉着,臉上掛着懶散的笑,跟幾個少年說着話,一起朝操場走去。

    秦思沅心情一直不太好,即便秦斯陽約了遲鷹去打球,她也懨懨的,提不起興趣去看。

    看有什麼用,看他的女生那麼多,他正眼都不會給一個。

    煩死了。

    秦思沅煩悶轉過頭,卻見蘇渺好像也望着少年經過窗邊的身影。

    抽回視線的剎那間,眼神和秦思沅撞了個正着。

    女生之間有時候不需要言語交流,一個眼神,任何心事昭然若揭。

    秦思沅頓時感到被冒犯。

    其他女孩就算了,她怎麼敢……

    長久以來積攢的怨憤,再加上這幾天心情的煩悶,一下子像找到了噴發口。

    她氣勢洶洶地朝着蘇渺走了過來。

    蘇渺連忙將剛剛用過的毛筆裝回書包裏,準備離開,避一避風頭。

    秦思沅眼疾手快,奪過了她手裏的筆:“閒雲堂的毛筆啊,不便宜吧,我哥給你買的?”

    “不是,我自己的。”

    “放屁!你絕對在勾引我哥!”

    “沒有。”

    女生們本來都揹着書包走出教室了,聽到教室有動靜,立馬又折了回來,立在牆邊看好戲。

    這時候,秦思沅身邊最好的閨蜜楊依依戳了戳她的手肘,提醒她毛筆頂端的刻字。

    秦思沅定睛一看,發現毛筆頂端赫然刻着一個令她心跳加速的字——

    “鷹”

    原本只想嘲諷幾句,但看到這個字之後,秦思沅驟然變了臉色:“你太不要臉了!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們怎麼都這麼會勾引男人,還把人家名字刻在筆上面,我要吐了我。”

    “我沒有。”

    楊依依仍舊提醒秦思沅:“她這筆,和遲鷹是同一個牌子,不會是…偷的吧。”

    秦思沅頓時想起來,昨天看遲鷹用小刀給新毛筆刻字,很顯然,這支筆屬於遲鷹。

    她頓時情緒放鬆了下來,冷笑道:“豁,原來是偷的,從北溪一中偷到我們嘉淇私高來了。”

    蘇渺壓着起伏的情緒,沉聲道:“我再說一遍,這筆是我買的,不是偷的。”

    “這筆明顯都用舊了,你可別說你買的遲鷹的二手貨。”楊依依和秦思沅一唱一和,“誰都知道,他私人的東西從來不讓別人碰,丟了都不會給你。”

    “小偷就是小偷。”秦思沅抱着手臂,鄙薄道,“聽說你以前在北溪一中,偷人家的衛生巾,這次又偷筆,這叫什麼,就是狗改不了喫屎。”

    “秦思沅,沒有證據,你不要亂講。”

    “我亂講嗎,你的黑歷史都在你們學校論壇上,現在還掛在首頁呢。”

    楊依依幫腔:“連人家衛生巾都偷,惡不噁心。”

    蘇渺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再說一遍,我沒有偷,是栽贓…”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清白,誰閒的沒事來栽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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