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鳳雲笙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是懵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更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說什麼？
但是洛靈收手回去的時候，鳳雲笙下意識閃電出手，緊緊抓住了洛靈的手。就好像怕失去了最寶貴最重要的東西一樣，抓的緊緊的，掌心出了汗也不肯鬆開半分。
洛靈笑：“我不會跑，放輕鬆。”
“騙人！”鳳雲笙聲音沙啞委屈，喃喃自語：“我找了一千年才找到的。”
洛靈心中微微悸動，一切都對應上了。相遇時，鳳雲笙說他來玄靈大陸找一個人，找的就是她。
森林初遇的時候，鳳雲笙應該就認出她了。自此後，一直纏着她，圍着她轉……
洛靈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感受，兩隻手都被鳳雲笙緊緊抓着，她動一下抓的更緊。洛靈感到好笑，無奈張嘴：“你抓的有點疼了。”
“對不起！”鳳雲笙立馬鬆開一隻手，留下另一隻手還抓着，稍稍放鬆一點力道。
急促深呼吸幾次，鳳雲笙擡起頭和洛靈對視，紫眸猶如混亂的深淵，糅合了無數情感和思緒，澎湃的感情快把洛靈淹沒了。
洛靈伸出剛掙脫禁錮的手拍拍鳳雲笙的手背，“放輕鬆，今晚夜色很長，我們有很多時間說話。”
鳳雲笙蹭的站起來，一大步走到洛靈面前，拽着她起來張開手抱住了她。
頭埋在洛靈的頸窩，緊緊抱着她一聲不吭，不一會兒洛靈感覺到了微微溼意。她更加不知道說什麼，心情複雜嘆口氣，洛靈擡手回抱住了鳳雲笙。
抱住鳳雲笙的時候，洛靈還有點恍惚。
猶記得千年前小東西還是個少年郎，傲嬌冷着臉，桀驁不馴，一點也不喜歡她摸他腦袋，更別說抱他了。只有特殊的時候，才肯低下頭，拽着她袖子不讓她走。
千年過去，少年郎長大了。
結實寬闊的胸膛，充滿力量和安全感的脊背，擁抱的時候可以完完全全把她包裹在裏面。一身濃郁的烏木檀香的香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性格也變了，從前有多傲嬌冷酷，現在就有多黏人。
感覺脖子裏的溼潤加劇，有一顆顆小珠子一樣的東西在頸窩裏滾了滾，又被鳳雲笙蹭蹭擠下來，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打滾蹦跳。洛靈傷感懷念的心情瞬間變成囧意。
擡手拍拍鳳雲笙後背，洛靈開口：“行了。一千多歲的鮫，好意思嗎？讓小彥、小羽看見了，你這個鳳叔叔還怎麼硬氣？”
鳳雲笙不吭聲，不放手。
洛靈感到好笑，就像哄兩個寶寶一樣哄他：“好了，我就在這兒，不會再走。你先鬆開我，我們慢慢說話。”
“我可以抱着你說話嗎？”
“……也不能是這種熊抱吧。”
“好。”
鳳雲笙鬆開洛靈，自以爲是的坐在石凳上，然後拉着洛靈坐在他大腿上。雙手環扣着洛靈的腰，看起來不緊不松，但洛靈能夠清楚感知到，來一百個人都頒不開他的手。
這麼霸道，這麼黏人。
洛靈一隻手搭在鳳雲笙肩膀上，一隻手捏着他下巴看他紅通通的眼，語氣玩味：“小東西，你這樣是怎麼當上妖帝的？”
“靠拳頭，不服我的，都被我打服了。還不服的，殺！”
“嘖，好凶。”
洛靈含笑的語氣，鳳雲笙當做誇獎，眉開眼笑，紫眸亮晶晶發光。
洛靈靜靜看着他的笑臉，好一會兒張嘴說：“你和少年時不一樣了。除了紫眸，長相幾乎沒有相似的地方，要不然我肯定早就認出你了。”
“我成年了，肯定不一樣。小靈兒，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鳳雲笙眼巴巴看着她，不等她回答，小心翼翼的先交代了自己的隱瞞。
鳳雲笙說：“我怕小靈兒不喜歡我現在的模樣，我怕小靈兒討厭我，才一直瞞着。我想過的，等我準備好一定全部告訴你，沒想到是小靈兒先發現我。我哪裏暴露了嗎？”
洛靈點點頭。
其實很早之前，她就有一點細微的感覺，覺得鳳雲笙接近她除了口口聲聲的喜歡、愛以外，還有別的原因。
玉姣出現，道出鳳雲笙是妖帝身份後，這種懷疑拔高一大截！
但沒有證據，鳳雲笙和千年前完全不一樣，洛靈也沒有想到小東西身上去。直到施展時間回溯祕術的時候……
“我們的靈力對彼此沒有任何排斥，融會貫通，親如一體。還有你拿出來的兩片鱗，我認出是鮫令了。你忘了嗎？三界之中，只有你一條鮫，除非你主動贈與，否則沒有人能得到你的鱗。”
“當時我就認出你了。因爲要找小雪，也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我也需要緩一緩。”
鳳雲笙懊惱的低下頭，磨了磨牙，原來是他自己暴露的！
“我想你隱瞞身份是有自己的原因。我也需要緩衝，所以等到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攤開說說。”洛靈紅脣彎彎，伸手捏了捏鳳雲笙的臉。
鳳雲笙任由她上下其手，雙手依然環抱着不放。安靜半響，鳳雲笙張嘴問：“小靈兒，你生氣嗎？”
洛靈點頭，“當然生氣。”
鳳雲笙立馬身體僵硬，心臟狂跳，慌張不知所措看着她。
洛靈輕哼一聲，“小東西，你纔多大，誰給你的自信喊我小靈兒？以下犯上，膽子大了！快點改回來，要麼像從前喊我洛靈，要麼喊我姐姐，自己選一個。”
聞言，鳳雲笙頓時鬆口氣，紫眸希冀看着洛靈張嘴：“可我喜歡現在這個稱呼，是我獨一無二的專屬。”
“那你去掉小字。”
鳳雲笙高興的答應了，點點頭一個勁雀躍的喊她：“靈兒、靈兒……靈兒！”
洛靈：“鳳雲笙，你呢？爲什麼給自己取名鳳雲笙？”
“其實是小……靈兒取的。靈兒忘了嗎？你說你希望我能像鳳凰一樣涅盤自由，希望有一天，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歌唱，不受天地規則限制。雲是自由的，所以組成了鳳雲笙。”
鳳雲笙說着，再次把頭埋進了洛靈頸窩，鳳雲笙喃喃說：“我以爲我失去你了。這個名字，就像你還陪着我一樣，千萬年過去，還能雕刻在我的墓碑上。”
“鳳雲笙。”洛靈心情複雜，輕喚一聲張手抱住了他。
兩個人的心格外近，一起砰砰跳動，好像融爲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