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嫣頓了頓，繼續說：“以後，若你覺得她們的要求過分了，再跟我說就可以了！”
逐月稍稍點頭，姑娘對於西瀾那幾位大小姐的要求，似乎一直都秉持這樣的態度。
而西瀾那幾位大小姐的要求雖然大膽，但是並不算過分。
只是，她有些懷疑，她家姑娘在西瀾的投入，是否真的有產出。
若是一味投入，以後會不會虧得血本無歸？
蕭嫣看出了逐月眉眼之間的疑惑和遲疑，開口說：“有什麼話，不必藏着掖着，直接說出來就可以了。”
逐月聽了這話，果然不吐不快。
“姑娘當真那麼相信那幾個大小姐嗎？我也查過那幾位大小姐，雖然她們很聰明，很有想法，但是自身經驗，好像十分欠缺，我覺得不一定可行！若是虧了，怎麼辦？”
蕭嫣一笑，神情之中多了幾分漫不經心：“有什麼事情是沒有風險的？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風險越高，收益越大？”
逐月看到蕭嫣臉上掛着的笑意，忍不住怔了怔。
隨後，她也笑了起來了：“姑娘說得沒錯，是我狹隘了。”
這些好東西，姑娘又不是輸不起。
若是真的輸了，那不過是輸了而已。
若是贏了，那就是一本萬利的大買賣啊。
蕭嫣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逐月去找邱琅琊的之後，坐在不遠處的殷天漠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蕭嫣。
他將蕭嫣和邱琅琊、逐月的對話都聽在耳朵裏，這才知道，這個外孫女，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忽然想起來，蕭嫣的衣袖上，繡着天武衛專用的紋飾。
而且那紋飾是用金線繡的。
能用金線繡天武衛的紋飾，那不是一般人。
蕭嫣感受到殷天漠的眼神，開口問：“你看着我做什麼？”
殷天漠直截了當地開口說：“剛纔那些人叫你指揮使，所以你是天武衛的指揮使？”
蕭嫣點點頭：“天武衛指揮使蕭嫣，有何指教！”
殷天漠連連擺手：“沒有。只是有些意外。”
他怎麼敢對自己的乖乖外孫女有意見呢？
不但他對自己的乖乖外孫女沒有意見，誰敢對他的乖乖外孫女有意見，他就收拾誰，絕對不會手軟。
蕭嫣聽了他這話，沒有說什麼。
殷天漠則開口說：“你說那老太婆和蕭滄海是不是眼瞎了，所以纔不要你？像你這樣優秀的小姑娘，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不是眼盲心瞎，還真是做不出他們這樣的操作來。”
這時候，邱琅琊和逐月走進來，聽到殷天漠這話，微微瞪大了眼睛。
逐月忍不住笑着說：“老人家，你要是會說話，你就多說一點啊！”
邱琅琊則是行禮，開口問：“還未請教，這位老人家高姓大名？”
殷天漠掃了一眼邱琅琊和逐月，開口說：“也不是誰問老夫的名字，都能得到迴應的。但是看在你是我家外孫女手下的份上，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叫殷天漠！”
邱琅琊聽了這話，瞪大了眼睛。
殷天漠這個名字，若是放在十幾年前，那是響噹噹的。
那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名字。
就算是如今，這個名字也還經常被人提起。
這麼說吧，殷天漠鎮守東北國門的時候，那奉國的國君，每年都是要過來給殷天漠磕頭進貢的。
奉天，顧名思義，就是奉國的天。
這並不是自誇，而是這裏曾經真的住了一個可以爲奉國的天，主宰奉國命運的人。
也就是殷天漠退隱之後，奉國才漸漸變得囂張起來。
歲貢不送了也就算了，竟然還經常到邊境動手，搶奪東西。
“那個……殷老前輩，您竟然回來了？我的運氣真是太好了，竟然能見到前輩您！”邱琅琊開口說。
每個男人都有一個爲國家守國門的願望。
也有一個爲國家守國門的偶像。
邱琅琊的偶像，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殷天漠感覺到邱琅琊崇拜的目光，開口說：“你這小娃娃還知道我？”
“當然知道。”邱琅琊十分激動地開口說，“我可是聽着前輩的故事長大的！”
殷天漠聽了這話，笑着說：“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我很多的故事吧？不如趁着休整的時間，你給你家指揮使好好說一說關於我的故事吧！”
邱琅琊聽了這話，立即朝着蕭嫣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殷天漠的故事，他繪聲繪色，將殷天漠從軍之後，英勇的作戰，幾乎都說了一遍。
蕭嫣一直沉默，她對於殷天漠的瞭解確實不多，聽了邱琅琊說的話，倒是漸漸瞭解了這個人。
難怪這個人之前還說讓他看看什麼叫對奉天的絕對掌控力。
看來，這個人並未說大話。
殷天漠對於邱琅琊十分滿意，因爲這小子口才相當不錯，將他的故事說得相當好。
他比較不滿意的是，他完全沒有看到自家外孫女露出驚訝的表情。
似乎無論邱琅琊說什麼，她都是一臉平淡。
殷天漠忍不住開口說：“乖孫女，外祖父做的事情，不厲害嗎？爲何你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就不能稍微給點反應嗎？”
蕭嫣表面上始終波瀾不驚，瞥了一眼殷天漠，開口吐出四個字：“厲害厲害。”
毫無感情的話語，像是爲了完成什麼任務。
殷天漠有些無語。
逐月在一旁道：“老爺子，你也別怪我家姑娘不給啥反應。主要是因爲，你這些事，我家姑娘自己也做過，她自然不覺得驚訝了。只能說，你們不愧是爺孫，做的事情，也是有相似的。”
殷天漠覺得這話中聽，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朝着邱琅琊開口：“她說相似的那些事情，你說來給我聽聽！”
邱琅琊聽了這話，開口說：“火燒敵軍糧草、孤城等援軍，指揮使都幹過。也是一樣的兇險。”
邱琅琊說着，將之前蕭嫣剿匪和對抗黃家父子的事情跟殷天漠說了。
殷天漠聽了，有些震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丫頭，他是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還做過這樣的事情。
他覺得自豪，又覺得惱怒。
“不愧是我的外孫女，有勇有謀。”殷天漠說完，又罵道，“李承乾那死小子，敢讓我外孫女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下次見到他，我非削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