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伕人，我記得我很小時候，你拉着我的小手，告訴我，你可是盼着我長大後給你當兒媳。”
莫語菲低低說着，“可是你上次就食言了。”
“我在國外這些年，學了很多，那次是因爲我不夠主動爭取，我不怪你。不過這次咱們就不扯什麼舊情了，你想要救回公司，那就跟你兒子好好聊聊，我這些年，一直都很惦記他，可惜啊，司馬安那麼絕情一個電話也沒打給我……”
司馬伕人被這麼一個小輩嚇得心煩意亂，倉惶而逃。
莫芸陪着宋寶根上了第一架救護車離開，宋萌萌想再喊一臺救護車過來，被她爸按住說是不需要，一下子連聲音也沙啞蒼老了許多。
“滾出去。”頭頂傳來冰冷的聲音。
“什麼？”
莫語菲踩着高根鞋，用那鞋尖踢了她一腳，眼神傲慢喝斥，“我叫你這個賤種滾出去——”
宋萌萌陪着她爸蹲在地上，護着她爸的身體，揚起頭，一臉憤怒，“憑什麼！”
“這是我女兒，就算要滾，也是你，你這個外人給我滾出去！”宋父憋着一口氣，大聲咆哮，青白的臉色又充血一般通紅，隨即一臉痛苦抓着自己胸口。
宋萌萌一見，頓時慌了神，“爸。”
莫語菲期待他日歸西最好，省着後面處理事情礙手礙腳，衝着他大吼，“老東西，這房子，你忘了你已經過戶了嗎，我讓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宋父的臉色一下子更加不好了，不斷急促地喘氣，眼睛瞪地大大。
“爸，你別聽她的，你身體要緊……”宋萌萌慌地緊捂着她爸的耳朵，她人笨，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擡頭，一雙眼睛怒瞪着她，她宋萌萌從未這樣痛恨一個人。
“莫語菲，你別欺人太甚！”
“你走開，你要是害我爸出事了，我不會放過你！”
“就憑你？”莫語菲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司馬家都倒了，誰會幫你，”說話間，她眼睛越發陰鷙，那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她的手掌心，狠狠地輾壓下去，“如果當年不是你，我能在國外受這麼多苦嗎！你這個死賤種！！！”
“立即給我滾——”
宋萌萌左手掌痛地麻木了一般，眼眶裏含着溼潤，逼着自己不能哭，這是生氣和懦弱的時候，“爸，我們先離開這裏。”她低聲說着。
宋父強撐着一口氣，就是不敢離開，但時刻他已經身體虛弱，顫抖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就故意氣你，你還留着聽她說難聽的話，那不是傻嗎。”宋萌萌沒什麼大智慧，倒是很識進退。
莫語菲脣角揚起笑，看着這宋家父女像敗犬一樣離開，心裏很遺憾那老東西沒有當場斃命。
扶着宋父出到小區綠化帶，好心的保安路過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宋父胸口的痛疼沒那麼劇烈，可臉色依舊青白難看，一個路人也這樣熱心，他是瞎眼了，真是瞎眼了。
奶媽那邊怎麼也沒想到，都準備要辦出院了，宋萌萌竟然拉了她爸入院。
“什麼病？”
“心梗。”
“……長期的老年人慢性病，注意情緒，血壓太高了。至於要不要動手術，看造影之後的心血管堵了多少。”醫生過來做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