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首短歌謠,女族長用她沙啞蒼老的嗓音唱了出來,無盡的悲傷。
喬小鯉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回了宮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這宮內的人都變得心不在焉,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個個都精神恍惚。
她和桑巴只是出宮半天而已,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幹嘛個個都好像很害怕?”遠遠地喬小鯉看見了陸祈南,喊了他,立即詢問。
陸祈南故意迴避這個問題,反問,“我們還以爲你和桑巴走了不回來呢。”這是指責她不告而別,太任性。
“我要是說了,你們能同意我和桑巴出去找水源嗎?”
“水源那事根本不需要你……”
喬小鯉聽着他在大條道理地教訓自己,立即插嘴,“河水變苦了。”
“什麼?”
陸祈南訝異看着她,隨即眼神底流露出一種恐慌情緒,喉嚨有些乾澀艱難地問,“你、你剛纔說什麼?”
喬小鯉皺眉,不理解他爲什麼忽然這麼恐慌。
她表情嚴肅,重複一句,“河水,河水變苦了。”
並不是他的幻聽。
清清楚楚聽到,河水變苦了。
陸祈南眼底壓抑不住的恐懼,呼吸都變得加快,努力鎮定,“你怎麼知道!”他太過緊張,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
“我嘗過了。”喬小鯉直接坦言。
“河水變苦了,連舌尖都有些麻,很不舒服,彷彿喝了重工化學染品,有一股硫磺之類的刺激的味兒。”
河水真的變苦了。
陸祈南整個人僵硬,眼睛圓瞪望着她,似乎腦子一下子沒接受過來。
對於河水變苦的事情,喬小鯉也驚訝,但她認爲並沒有那麼不能接受,陸祈南的反應有些過激。
“陸祈南,你怎麼回事?”
喬小鯉疑惑地上上下下審視着他,“你的反應有些奇怪。”
說着,喬小鯉從腰間的獸皮袋裏拿出幾株葉尖枯黃的小草,繼續告訴他,“今天我和桑巴還發現,昨近水源的植物開始枯黃,根部也開始腐爛……”
植物也開始枯黃了。
陸祈南足足愣怔了三分鐘沒說話,深吸了一口氣,話語急促,“我、我現在立刻……不對,你現在立即去見無謝!”
“不去。”
喬小鯉下意識地以爲要去捱罵,她早上留書出走,有點心虛。
可陸祈南管不了這麼多了,“喬小鯉,你剛纔所說的那些,你一定要給無謝講得清清楚楚!”拽着她就往君無謝他們辦公的大廳大步走去。
喬小鯉感覺到似乎並不只是她任性出走,還有別的事情。
君無謝他們就在大廳的長形桌上交談着什麼,陸祈南匆匆跑進去,小聲說了幾句,喬小鯉隨後跟了進來,注意到了他們個個表情怪異。
“河水真的變苦了?”老鬼迫不及待地問。
喬小鯉點頭。
君無謝望着她,嗓音低沉,“你怎麼知道?”
“我親自嘗過。”
聽到這個回答,老鬼他們暗暗緊張了起來。
“你真的親自嘗過河水?”君無謝重複問。
“是。”
君無謝忽然怒不可遏,“我們吩咐過所有人都不準喝河水,你今天說親自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