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巴不時扭頭看向森林,那模樣似乎在掙扎着要不要現在衝去森林再逮只獵物回來烤。
“……你別指望我給你當廚娘。”喬小鯉生平最痛恨就是下廚。
喬小鯉自小男孩子脾性,除了野營烤肉做出來能喫之外,廚房的炒菜燉肉就不行了,連煮個麪條都是糊的。
喬小鯉小嘴喫得慢,桑巴看着眼饞又不能搶她的,他龐大身軀起身,又拖了兩截掛滿果子的樹枝過來,這是他隨手摺回來的。
一段樹枝上的果子是淺黃色的,雞蛋大小,果皮光滑,不過喫起來有點澀酸。
喬小鯉吃了一口,立即把這果子呸掉。
另一種果子有拳頭那麼大,果皮很厚,桑巴是直接啃的,喬小鯉用手掰開了厚果皮,只吃裏面晶瑩水嫩的白色果肉,有點像大號的山竹,清甜微酸。
於是,喬小鯉只吃大號山竹,那個雞蛋果連一眼都沒再瞧。
今天桑巴也發現了一件事,他撿回來的這個幼崽太挑食了。
又醜又瘦,還挑食,怪不得她會被遺棄在森林裏。
喬小鯉一轉頭,表情古怪,“……你那同情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啊?”
……喬小鯉依舊過着被圈養的生活。
桑巴每次定時將喬小鯉趕回窯洞裏,感覺有點像圈養小雞小鴨,一定的時間放出來溜達覓食,然後再趕回窩裏。
桑巴限制了喬小鯉的活動範圍與時間,不過最近情況稍有好轉,自從喬小鯉教桑巴如何正確烤獵物後,桑巴就沒再用麻繩綁她了。
喬小鯉爲此高興了一下,覺得自己現代人腦袋比桑巴這原始人厲害多了。
其實桑巴是覺得反正綁她也沒用,每次都被她割斷,他教了很多次,她還是不聽話。
而那之後,他們喫烤肉都會經過褪毛、開膛破肚,再用削尖樹枝叉好了慢慢烤得金黃香脆再食用。
桑巴非常高興喫這種烤肉,不過喬小鯉每回見他給獵物褪毛,開膛破肚,尤其是掏內臟腸子的時候,他眼神都很不忍心,好像有很深的罪惡感。
喬小鯉每次瞧見了就覺得很搞笑。
不知道是不是她身爲現代人習慣了這樣子的處理食物方法,她沒什麼感覺。
而桑巴覺得這樣凌虐動物屍體是非常殘暴的,即使他長相兇惡,滿臉鬍鬚,還一本正經地嘀嘀咕嚕跟唸咒一樣,彷彿在超度他們的烤肉晚餐,然後他才下手去褪毛收拾內臟,架在火邊烤。
“……矯情個屁啊,有本事你別喫它們。”
喬小鯉想起了她念書那時去野營,她身邊的很多女同學驚慌大叫,不敢收拾食材,太殘忍了太殘忍了……切,她去宰雞的時候,她們表情大驚,喫雞腿的時候她們喫得津津有味。
喬小鯉板着臉教育桑巴,別學着那些娘們一樣。
“你是野人,在這座島上弱肉強食,
她一臉嚴肅,叉着腰,手指着今晚打回來的一頭黑乎乎的大野豬,“眼前這頭野豬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頭活蹦亂跳的野豬了,它的靈魂已經昇華了,現在只是盤中餐,它貢獻它的肉體,延續我們的生命,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說完,喬小鯉心虛地不忘念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