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鯉的問話一直得不到迴應,她更加惱火又十分焦急。
君之妍依舊是整個人團縮在這巷子的角落,頭埋在雙膝間,她靠着骯髒的發黴牆角,身上的衣物也弄得髒兮兮,不顧形象的就這麼蹲坐在這裏。
她像是對外界的所有聲音都充而不聞,很沒有安全感的躲藏在這裏,身體還在瑟瑟的發抖。
喬小鯉沒了耐心,大步上前,將她拉了起來。
“君之妍!”她怒不可遏地大喊一聲。
君之妍似乎這一瞬間纔回過神來,她的雙眸空洞,呆愣地看着喬小鯉好幾秒,似乎在確定了對方就是她熟悉的人之後,才膽怯低低地喊一聲,“……嫂子。”
喬小鯉聽了她這一聲‘嫂子’之後,整個人愕然。
就好像她一把怒火,突然被潑了一大盆冷水,喬小鯉想要發火怒罵,對着這樣的君之妍,又無處宣泄。
很不明白。
君之妍是在假裝嗎,此時的她不可能是假裝。
LUCY走近,一雙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君之妍的全身,首先排除了沒有血漬,衣服沒有被撕扯打鬥過的痕跡。
不過,LUCY也細心地注意到君之妍之前似乎與人有些糾紛,她的左腳拇指被人踩踏過造成輕傷,她站起身時,左右腳有些細微的重心傾斜。
“你剛纔跟誰有衝突?”LUCY內心正在猜測,聲音平和地問君之妍。
君之妍擡頭看她,遲鈍了好一會兒纔開口,“沒有。”她的聲音低弱,像是個害怕回答錯誤的孩子。
LUCY看着這樣的她,秀眉緊皺在一起。
而喬小鯉卻沒那麼冷靜,她逮着君之妍的左肩頭,毫不客氣地逼問,“那你說說,你爲什麼要到這裏來?你到醫院這後面的小巷子是怎麼回事?你在家裏好好的,你跑出來,你就爲了來這裏蹲着,跟乞丐打架嗎?”
君之妍似乎對喬小鯉很敬畏,不敢拖延,立即回答,但她說話語無倫次,“……我,我,我不知道。”
“嫂子,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我忘了。”
君之妍很想解釋,她緊張地結巴,急紅了眼,眼眶泛着淚,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忘了,我真的忘記了,我……我沒用。”她低下頭,乖乖等捱打似的站定不敢亂動,哽咽地在哭泣。
喬小鯉面對這樣的她,腦子裏恍然地一片空白。
她真的會懷疑中午在西苑碰到的那個君之妍是錯覺嗎,爲什麼,她又變成這樣。
連LUCY也覺得不對勁,以前她會認爲是喬小鯉欺負這個乖乖千金小姐,但,這個君之妍的許多行爲確實讓常人想不通。
君家小姐怎麼無端端跑到醫院這種骯髒的小巷子,她縮成一團,害怕地在發抖。
“……你在怕誰?”LUCY突然冷聲問君之妍一句。
喬小鯉怔然,轉頭看她,不理解LUCY莫名其妙這麼一問。而君之妍的反應很強烈,她臉色忽地驚恐蒼白,似乎她腦海裏浮現了什麼可怕的畫面,哆嗦的脣一直在顫抖,“……很,很多血。”
這幾天,喬小鯉執拗地要求LUCY帶她去Z市的孤兒院做實地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