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鯉坐在他旁邊的位置，心無介懷地講着以前校園生活的趣事。
公交車車速很慢，走走停停。
一路下去經過幾個站，上車的人不多，並不擁擠，而他跟她捱得很近，這樣近距離地坐靠着聊天講一些無所謂的閒話。
君無謝心口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他跟她也會像普通人這樣相處，很平淡，但他覺得很好。
“你們宿舍的女生都知道我？”
他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炙熱，嗓音低低沉沉。
“是，連小朱也常常在我耳邊說MARK助教很有氣質，很帥氣，很有品味什麼的……”說着，喬小鯉笑了。
“我記得我對面牀鋪那個女生生日那天晚上對着生日蛋糕激動發誓，她在畢業前一定把你搞到手，然後睡了你。”
那時候的她們心思單純，喜歡就是喜歡，並沒有摻雜骯髒的利益，都是純純地暗戀。
“……好多女生暗戀你。”她告訴他，他當年真的很出名。
“那你呢。”
君無謝見她笑得這樣開懷，目光也變得柔和了些，低聲問她，“你、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不知道。”
喬小鯉被他這樣專注凝視着，沒有普通女人那樣靦腆羞澀，而是大大方方的直視着他漆黑的深眸，很坦率，“……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她們整天討論的MARK助教是你。”
“哦，是嗎？”
他的聲音漸低，語調平平。
他早就知道那半年時候，她根本不知道他，但每次想起這樣的結果，君無謝總是忍不住在心底生出一份挫敗感。
“我對帥哥沒興趣，加上你的課是選修課，所以我經常逃掉不去上課。”
喬小鯉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想了想，她清亮的眸子多了幾分認真，“如果小朱早點告訴我，偷拍你的照片能賣錢的話，那我肯定天天跟在你身後……”
“是嗎？”
聽她說得這麼大言不慚，君無謝真是又氣又想笑。
喬小鯉以爲他笑她貪錢，她有點尷尬，“沒辦法，那時候我特別窮，我缺錢。”她那時候兼職找過很多工作。
“讓你去餐廳彈鋼琴你不去，非要宅在奶茶店當苦力活。”
君無謝忽然說着，深邃的目光看着這緩慢行駛窗外移動景物，似乎他的思緒也回到了從前，那半年，他做了很多蠢事。
“你不知道那家西餐廳很出名的，誰知道那個經理幹嘛無端端那麼好心找我去彈鋼琴，還開那麼高工資，他肯定不安好心啊，我又不傻，我纔不去呢。我寧願在奶茶店裏上夜班……”
喬小鯉很自然地接話，然後話說到一半，眼神奇怪地盯着他。
“你怎麼知道那時候有人找我彈鋼琴，賣奶茶？”
難道他調查過她？
喬小鯉越想就覺得越奇怪，包括以前她在奶茶店上夜班，很經常有人光顧說什麼公司聚會之類一次性就買了幾百杯奶茶，還說不急讓她慢慢做也可以，她提成很可觀，以前覺得是運氣好。
運氣，這世界上有這麼多好運氣嗎。
“君無謝，我跟你說話。”她忽然很想問清楚，扯了扯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