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不擅長向女人表達情感,注視着她的眼瞳,沒有再說下去。
喬小鯉忽然揚起手,用袖子擦掉了自己臉上的淚痕,倔強的眼神彷彿她之前沒有哭過。
“前面有一座石屋,裴憶在那裏,我答應了他要儘快回去的。”
她扶着他,快速地說一通,君無謝任由她摻扶着一步步向前走,他知道她不像別的女人那樣懦弱愛哭,剛纔她突然哭了,其實他也很慌。
君無謝身上穿得是特製的防寒衣物,腰上也帶了各種野外工具,他將腰上一把強光的手電筒打開。
喬小鯉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的路,她在心裏認真地記着回石屋的方向,同時在看着這電筒的強光時,內心有一份安寧。
可能是因爲黑夜裏的光,也可能是因爲身邊的他。
四周都是冰天雪地,白色的雪花積在他們兩人肩膀處,他們身體互相依偎着前行。
花了大概一個小時回到了石屋。
裴憶在看見她回來的第一時間焦急地跑了出來,當看清喬小鯉身邊還有一個人時,一下子激動欣喜地大喊,“君叔叔!”
石屋洞穴的入口處就燒着一堆柴,火苗映着他英俊的臉龐,此時可清楚地看見君無謝眉宇間的疲倦和一分憔悴。
“進去。”
喬小鯉催促着裴憶趕緊回火堆裏取暖,免得凍傷了。
一邊扶着君無謝,大步邁入石屋內,當大鬍子看見喬小鯉活着回來時,他眼睛瞪大,“你,你不是被黑熊襲擊了嗎?”他逃離時遠遠地能聽到一些打鬥的聲音。
喬小鯉怒火上飆,都是這個大鬍子忘恩負義一個人跑了,要不然兩人加起來能收拾不了安塔嗎!竟被安塔那個瘋子反傷了。
“無謝?”
石屋內的夏垂雪半昏迷,聽到他們吵雜的聲音睜開眼,看見這熟悉的側臉,頓時非常震驚。
“無謝,你是來救我們的嗎?”話末,她都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君無謝朝她那個方向看去,眼神裏似乎也有些喫驚夏垂雪也在這個石屋裏,不過他並沒有開口。
“刀,刀爲什麼……”裴憶受驚地指着君無謝後背肩膀處那尖利的鋼刀,衣物外還有血在涌出,他嚇得小臉蒼白。
“他沒事。”
喬小鯉朝他看去,語氣平靜,像安撫。
她原本是想讓君無謝坐在地上,“你怎麼樣?”她想映着火苗去查看他後背的刀傷,“我看看你後背的傷……”
但君無謝雙手就環着她,頭直接枕靠着她懷裏,喬小鯉被逼與他相對抱着,下意識地推了推他,可是瞥見他臉色難掩病態憔悴。
妥協,算了。
他後背扎着一把鋼刀,不方便靠牆休息,只能她當抱枕讓他靠着。
“君無謝,別睡。”
她側着頭,看見他居然闔上眼睛。
他的模樣看起來很累,沉重的身體無力氣靠着她,“我看一下你的刀傷,你現在別睡……”這樣極寒的天氣,睡着了就像醒不來似的。
“他身上的特製衣服加厚的,刀口並沒有想象那麼深,不過這把刀現在拔出來,肯定會血流不止,現在最好別動它……”石屋內那位攝影師男人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