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受驚過度,一雙大手被風雪凍得紅腫,染着血腥,直接捂着自己的臉,這男人失控似的在大哭,不斷地解釋。
“我們在後門那邊爭搶,安塔他有酒店所有出口的鑰匙,他想把我凍死在戶外,我就拽着他也出來了,我們扭打在一起,我想搶他腰上的那串鑰匙……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安塔他自己轉身摔下山崖了。”
安塔死了。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時,表情都很意外。
“那你有把鑰匙搶回來嗎?”有人急地大喊。
同情心在這樣危難的時刻已經不值一提了,安塔摔到山崖下面是死是活他們都不關心,現在最關心的是食物儲藏室被鎖了。
那男人精神崩潰似的控制不住還在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殺他的。”他像是真的嚇壞了,頹廢的跌坐在地上,重複喃喃那幾句。
有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跑上前,去搜他身上是否有鑰匙,下一秒氣餒的大罵一句,“混賬,鑰匙沒搶回來!”
三五成羣的幾人臉色凝重跑到後廚去,喬小鯉也跟着跑過去。
果然,後廚食材儲藏室被一把大鋼鎖鎖住了。
這種鋼鎖只能用強激光,或者電鋸纔有可能打開,單純的人力拿斧頭怎麼劈也沒用。
沒有了食物供應。
所有人瞬間沒了睡意,朱小唯臉色發白,緊抱着懷裏的裴憶,兩人都無助地身子僵硬,裴昊然走過去安撫地拍了拍他們肩頭,但此時大家表情都非常嚴峻,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我們現在連食物都沒有了……”
有幾個女人壓抑不住失聲大哭,“上天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傢俱很快就會被燒完了,沒有了食物,山下的人趕不上來。”
有一箇中年的婦人像是精神崩潰入了魔似的,跑到中央的火堆裏,拿起了一根大火把,胡亂地揮舞,狼狽的大哭着,“沒有人會來救我們……”
“我們都會死的。”
“我們都會死在這裏的!”她自暴自棄地失聲大哭,吶喊,她狠狠地將手上火把朝窗戶那邊厚窗簾扔過去。
“我們要燒了這棟酒店給我們陪葬,都是他們害了我們,騙了我們來到這個魔鬼的地方,這裏是地獄!”
大堂裏的所有人似乎都被那絕望的死亡氣息籠罩着沒有了生存的希望,居然沒有人去阻攔,火把很快點燃了窗簾,火苗一下子飛竄起來。
喬小鯉努力地擠過人羣,氣地大罵,“你們瘋了,我不想被燒死!”
她的那句,‘燒死’讓人羣中一些人驚醒,酒店如果引起了火災,那麼沒被凍死前,他們會燒傷,而且沒地方躲風雪了。
喬小鯉覺得不知道是不是室內門窗緊閉不通風,這些人腦子都殘了。
她氣結,冒着火苗,不顧地伸手一把將這着火的窗簾拽了下來,拖着帶火的窗簾,快速地拉到了中央那大火堆裏,以免點燃了別的地方。
陸祈南立即跑過去幫她,見她的頭髮着火了,急着脫衣拍打她後背,“喬小鯉你長髮有一部分燒焦了。”
喬小鯉怒極了對着人羣罵一句,“你們誰想死的,現在就死出去,別在這裏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