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南皺着眉，他也不知道怎麼回話。
如果這次葉茜開車，真的把喬小鯉撞了，那誰都負不起責任。
陸祈南跟他說了一些詳細情況，“醫院那邊鑑定，葉茜確實患有精神疾病，她可能會輕判……”
“是嗎。”
手機那頭君無謝的聲音冷沉沉地，像是一點也不把這當做問題，丟下一句，“既然有精神疾病，那就關在精神病院裏，永遠別出來。”
通話結束。
陸祈南看着已經被掛斷的手機屏幕，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煩，靠着車背伸了伸胳膊，
陸祈南相對君無謝他們是真的更有人情味一些，把葉茜關在精神病院裏一輩子會不會太絕了？
算了，君無謝決定的事情不可能改變。
陸祈南嘆了口氣。
“這些女人非要去招惹喬小鯉……”活得不耐煩了，居然去動君家的寶貝。
喬小鯉不知道陸祈南過來C市辦什麼事，上次見面之後，整整一週沒見過他。
而她自己原本回要A市，可喬老太太握着她的手，用那蒼老沙啞的哭腔勸她多住幾天，一時心軟，拖了一整週。
“沒什麼行李，叫了出租車直接到機場，不用送我。”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正好看見顧如煙端了一碗百合糖水，“還有三個小時呢，不用那麼早過去，先把這喝了。”
“要登記排隊，不然就像昨天那樣，又錯過時間了。”
顧如煙想起她昨天趕往機場結果白折騰的模樣，有些想笑，“你奶奶捨不得你走，想磨着讓你住下來。”
自從喬文宇生病入院後，年過八旬的喬老太太似乎也想通了，錢是重要，可身邊沒有可靠的親人什麼都靠不住了。
喬小鯉接過這碗糖水，走到客廳那邊喝着，不時擡頭朝這喬家四周的裝潢多瞄幾眼。
這裏是她小時候的家，一切都很熟悉。
有一段時間她特討厭喬家，這次回來原本是沒打算進屋，她小姨好像也有意讓她和喬家化解之前的恩怨，拖着她進了門，她奶奶一直在說把她的房間收拾好了，跟從前一樣。
“還是這麼不喜歡住在這裏嗎？”顧如煙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一眼就能瞧出她的心思。
“不是。”
喬小鯉低頭，動作有些機械地拿着湯匙，勺着甜糯糯的糖水，語氣很生硬，其實嘴裏心裏是甜的。
顧如煙知道她愛喝湯喝糖水，“我給你去再盛一碗。”
“飽了。”
顧如煙看着她表情有些嚴肅，“你回A市一個人住，想喝湯水都沒有了。”緩聲又勸了句，“小鯉，其實你回A市……不如在C市。”
“還是說，你還生你爸的氣？”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跟你爸你奶奶就算有再多隔閡，還是一家人。你爸這次的病是搶救得及時，不然要出大事了。”
人越長大越明白，其實這世界除了生和死，其實都不是事。
喬小鯉下意識的擡頭朝樓梯那邊看去。
她爸喬文宇從出院回來後就住在二樓休養，他現在能走能動，公司的文件有助理送過來給他審閱，平時喫飯就下樓一起圍坐着，至少他們兩父女沒再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