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會讓她的心靈變得猙獰醜陋，迷失自我，她真的不喜歡吵吵鬧鬧。
外公說，她這樣會喫虧，很無知，但最實在，活着就爲自己活着。
喬小鯉的性格受她外公影響很大，她母親生下她之後身體虛弱很少照顧她，身邊與她最親近的女性長輩也只有顧如煙，顧如煙比她母親還要親。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些事，喬小鯉絕對不會開口頂撞她，低下頭，小聲的承諾，“小姨，等事情結束了，我答應跟你一起去冰島重新生活。”
顧如煙眼睛有些溼潤，看着她這張臉蛋，沒再說話。
最後喬小鯉說了句，“聖誕快樂，你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擔心我。”最後還是沒有進屋陪她喫一頓飯。
等顧如煙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站在大門處視線正好對上客廳木櫃臺上擺着的兩盅骨灰，此時她才愕然明白。
剛纔她侄女慌亂地跑了，是因爲看見這些。
顧如煙氣自己考慮不周，她前幾分鐘接到喬小鯉要來她家的電話，高興地只顧着打開冰箱準備喫的，忘了這兩盅骨粉。
她並不迷信，但這次也認真地相信了，之前打聽過夭折的胎兒怨氣重，將它們的骨灰誠心早晚用清水供養，那麼一年後它們就能轉世爲人。
她也很後悔。
只是想做一些事讓自己良心好過一些。
顧如煙回到自己屋子裏，也沒有時間喫聖誕大餐了，想了一會兒，忽然她擡起頭看向櫃檯的兩盅骨灰，神色有些懷疑。
“小鯉剛纔說等事情結束了就離開，這……還沒結束嗎？”
喬小鯉漫無目的地一直在瞎走，然後發現自己來到了城東購物廣場中央。
比起昨晚平安夜的燈光閃爍的唯美浪漫，今天的聖誕節，廣場這裏更是人潮熱鬧。
“……要不要買一支玫瑰花？”
喬小鯉忽然目光定在右手邊，是昨晚那個七八歲賣花的小女孩，她用稚嫩乖巧的聲音向一名路過的男人兜售玫瑰花。
那男人好像嫌她纏着自己，一臉厭惡地瞪了她一眼，趾高氣揚地走了，孩子怯生生地低下頭，一雙小手緊緊抱着自己竹籃子的玫瑰花，有些失落。
喬小鯉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然後她蹲下身，視線與這女孩平齊，聲音儘量輕緩，“我能跟你說說話嗎？”
女孩睜大了明亮的眼睛看着喬小鯉的臉蛋，一開始孩子有些怕生，沒說話。
大概過了一分鐘，她好像確定了喬小鯉不是壞人，她小聲反問一句，“姐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喬小鯉手指指了指她懷裏一籃子玫瑰花，“我幫你全部買了，但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女孩白嫩的臉蛋露出喫驚，“姐姐，你要買我一籃子的玫瑰花嗎？”
“可是我哥哥明明說，只有男生纔會買玫瑰花送給女生的，不要向女生兜售……”這是昨晚她哥教她的。
“女生也可以送玫瑰花給男生。”
女孩聽了，恍然大悟似的，“啊，原來哥哥說錯了。”
“那昨天晚上姐姐，你是想要跟我買花是嗎？”
喬小鯉表情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女孩記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