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唯想衝去書房找她老闆請假，正好這時裴家門鈴響了。
這個時間誰過來？
作爲一個打工仔，朱小唯很有身爲下人的自覺，先去給客人開門。
門剛打開，兩個女人面面相覷都很喫驚。
“杵在大門口做什麼，去泡茶。”身後的裴昊然走了出去，他的聲音讓門那邊兩女人回過神來。
朱小唯聽到她老闆的吩咐，扯着皮笑肉不笑對着門口的女人禮貌說一聲，“進來吧，我去給你們泡茶。”
朱小唯動作很利索，在客廳沏了一壺碧螺春，然後規矩地退了下去。
離開時，她小眼神忍不住朝裴昊然那邊多瞧一眼。
夏垂雪怎麼過來了？
“她怎麼在這？”夏垂雪跟她一樣，心裏很好奇。
裴昊然神色如常，隨意回一句，“她是我家的保姆。”
“朱小唯在你家當保姆？”夏垂雪語氣盡是不相信，好歹朱小唯也曾經在她手下工作，也很清楚她的文憑學歷，怎麼會當保姆。
因爲朱小唯是喬小鯉的好朋友，所以對她也多了一個心眼，夏垂雪看向廚房那邊，臉上不動聲色，打趣問一句，“昊然你和她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裴昊然卻像是沒有去聽她的問話，一臉嚴肅對着廚房那邊喊一聲，“朱小姐，裴憶的學校剛打電話來通知我過去開家長會，你現在立即趕去學校，聽聽那邊有什麼事，回來給我彙報。”
朱小唯正耳朵貼牆想偷聽他們說話，卻聽到她老闆又讓她幹活了。
她臉黑了，這些資本家使喚人從來都這麼順口的，爲什麼要我去，今天明明是週末，又沒加班費。
但身爲一個下人是沒有人權的，朱小唯很不情願應一聲，“知道了。”
“是不是夏垂雪？”
手機並沒有掛斷，喬小鯉能聽到她那邊細小的聲音。
“是，”朱小唯也沒隱瞞她，“聽說她在IP&G又高升了，今天過來找裴昊然應該是談集團項目的事。”
喬小鯉安靜地聽着，沒什麼情緒，“哦。”
朱小唯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幼兒園，當作散心，喬小鯉拒絕了，看見那些孩子，免不了會胡思亂想。
掛了電話之後，喬小鯉又吃了一顆抗抑鬱症的藥，看着這空寂的房子，精神總是提不起勁，她決定出去轉一圈，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其實昨天顧如煙給她打過電話，大致是詢問她要不要離開這座城市，去新的地方或者出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但內心很明白，她不想離開。
……至少現在還不甘心離開。
不知道是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還是她的身體變得虛弱了，12月初已經讓她感覺外面街道寒風入骨，裹着一件長款的外套，脖子繞着圍巾，走路還覺得瑟瑟打顫。
12月25日就是聖誕節了，所以她能看見很多商店門外開始裝飾聖誕樹，放着歡快的聖誕歌，還有那喜慶紅衣的聖誕老人模型。
她已經好多年沒有過聖誕節了，因爲今天是週末長家帶着孩子出行也特別多，看着這些一家幾口和和氣氣，眼眶有些溼潤，這樣的溫馨幸福好像不可能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