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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是他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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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都是在涼亭裏,孝昌帝那邊衆人環繞。

    再是看其他皇子這邊,就只有一個姬梓昭。

    正常來說,身爲吏目是沒有資格給皇子們診脈的,但特殊情況就得特殊對待。

    若是其他的吏目,皇子們當然不覺得有什麼,但偏偏站在這裏的人是姬梓昭,皇子們的目光就變得很是微妙了。

    姬梓昭臨盆一腳就成爲五皇子側妃的事情,早已滿城皆知。

    而姬梓昭是四皇子恩人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祕密。

    所以眼下姬梓昭先給誰診脈,還真是個不好說的問題。

    一個是和離的前夫,一個是整日將恩人掛在嘴邊的人……

    姬梓昭先給誰看,都是打了另一位的臉面。

    如今宮中尚未立儲,皇子們之間也是人心隔肚皮。

    說句不好聽的,平日裏相互捅刀子的事情誰也沒少幹,如今逮着了這麼一個看熱鬧的機會,無論是哪個皇子被打臉,他們都很樂意觀看。

    如此心照不宣的氣氛,就連神經大條的謝璟麒都覺警了。

    謝璟麒瞪大眼睛看着姬梓昭,那迫切的表情明擺着就是在說,姬梓昭,咱倆可都是過命的交情了,我身邊坐着的可是我親四哥,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我四哥的臉。

    姬梓昭,“……”

    不愧是皇后娘娘養大的,連護犢子的神態都是跟皇后娘娘一毛一樣。

    其實對於姬梓昭來說,這種問題根本完全沒有選擇的必要啊。

    所以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是朝着四皇子的方向邁出了腳步。

    與此同時,悶響傳來,“砰——!”

    衆人循聲看過去,只見原本蜷縮在角落裏的五皇子,竟是昏在了地上。

    姬梓昭看着躺在地上的五皇子,一陣惡寒就是涌上了心頭。

    真拿她當三歲的娃娃了?

    早不昏,晚不昏,偏偏在這個時候昏。

    這明顯就是想要逼迫她不得不先行給他診治!

    五皇子便就是如此陰險狡詐的人,一言不合便威脅恐嚇,當初對姬家男兒就是如此,現在也想繼續逼迫着她乖乖就範。

    想着曾經暴屍荒野的祖父,父親和叔父們,姬梓昭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誤會了什麼。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鄒寒笙的注意。

    眼下圍在皇上身邊的都是資歷老的太醫,如他這樣的新人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

    見這邊出事了,鄒寒笙自不能讓姬梓昭有嶄露頭角的機會,忙走過來詢問着,“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硬生生質問的口氣,彷彿是姬梓昭一棒子將五皇子給打昏過去的。

    姬梓昭不但不生氣,反而輕聲解釋着,“微臣也不知五皇子怎會無故暈倒,好在鄒太醫來的及時。”

    鄒寒笙見姬梓昭主動退讓,心裏頗爲滿意,當即走過去親自給五皇子診治。

    姬梓昭則是順理成章的走到了四皇子的面前蹲下,拿出了藥箱裏的脈枕。

    微涼的指尖,按在了還帶着潮溼的手腕上,明明兩個人的體溫都不算熱,但隨着指尖在肌膚上的按壓,陣陣暖流就是傳遞進了彼此的體內。

    謝璟瀾看着蹲在面前的姬梓昭,還是有些詫異的。

    按照這段時間她對他的厭惡程度,不拿着刀追着他砍已經是萬幸了。

    姬梓昭知道四皇子在看着她,但她就是本能的不想與他對視。

    說不出爲什麼……

    就是有些心虛。

    他明明是一番好意,結果反被她誤會。

    剛巧此時,太醫院的其他吏目趕到了。

    隨着吏目們的涌入,涼亭內一下子就擁擠了起來。

    謝璟瀾見進來的人比較多,便伸出手臂想要拉着姬梓昭往前一些。

    正是在診脈的姬梓昭瞬間渾身繃緊,下意識的閃躲肩膀避開了那骨節分明的手。

    見姜廣晟隨着吏目們進了涼亭,姬梓昭索性順勢起身,請姜廣晟先給七皇子診脈。

    姜廣晟此番趕來,就是爲了給皇子們診脈,聽見姬梓昭的請求自是痛快答應。

    謝璟麒看着蹲在自己面前這個熟悉的小白臉,悄悄地拽着自家四哥的袖子。

    是他!是他!就是他!

    那個跟姬梓昭兄妹相稱的小白臉!!

    手臂一直舉起在半空中的謝璟瀾,哪裏有空搭理身邊的弟弟,見姬梓昭又是蹲回到了自己的面前,才輕笑了一聲,“什麼時候,我竟是變得如此可怕了?”

    姬梓昭也是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擡頭正想要解釋什麼,卻徑直撞進了那雙靜如止水的眸子裏。

    他上揚着的眼梢,似掛着三月春風,淡淡的眸光,似星輝流盼。

    幾乎是瞬間,姬梓昭便又是垂下了頭,輕聲道,“微臣不敢勞煩四殿下。”

    謝璟瀾微微蹙眉,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生出些許無奈。

    他最近似乎沒怎麼在她的眼前晃悠,怎麼她就是對他越來越抗拒了?

    謝璟瀾這邊正想着,自己又是怎麼把人給得罪了,就是聽見姬梓昭幾不可聞地道,“謝謝。”

    謝璟瀾一愣,頗有一種聽錯了什麼的感覺。

    姬梓昭並不喜歡這種欠着別人什麼的感覺,如今說出來反倒是輕鬆了不少。

    奈何如今人多口雜的,她也不好將事情說得太明白。

    只是姬梓昭不把話說明白,謝璟瀾就得靠猜的。

    從小到大,無論是什麼人什麼事,謝璟瀾早就是習慣了去揣摩和猜測,正是如此,他才能在這如履薄冰的皇宮裏,小心翼翼的過活着。

    可是現在,面對姬梓昭的這聲謝謝,他是真的不知從何而來啊。

    但是謝璟瀾又不敢表現出來,生怕將好不容易願意靠近在自己面前的她,再次推向一旁。

    謝璟瀾,“……”

    第一次發現被人道謝,也是這麼毛骨悚然的事兒。

    涼亭裏亂糟糟的,其他人倒是沒有注意到姬梓昭跟謝璟瀾。

    但正是給七皇子診脈的姜廣晟,卻不可能聽不見。

    聽着四皇子跟姬梓昭之間的對話,他的心就是跟着沉了沉,連按在七皇子脈上的手指,都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謝璟麒,“……”

    喲,這小白臉力氣還挺大!

    而一直豎着耳朵關注這邊的謝璟舟,也是把剛剛話一個部落的聽進了耳朵。

    始終閉着眼睛的謝璟舟,氣得心口陣陣發冷。

    本是想逼姬梓昭不得不低頭,結果反倒是將自己置在了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境地。

    可就算謝璟舟不睜開眼睛,他也是能夠想象得到姬梓昭跟四皇兄說話的語氣,該是如何的溫柔細語,羞澀難當……

    姬梓昭這個賤人,竟是當着他的面秀恩愛!

    果然,姬梓昭跟四皇兄之間有問題!!

    正是給五皇子診脈的鄒寒笙,就覺得手指下的脈搏沉而有力,鼓動而跳。

    鄒寒笙,“……”

    這昏迷着的五皇子是做了什麼夢給氣成這樣?

    脈都是要從手腕裏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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