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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遲來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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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汝筠是任性,卻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連忙將實情給說了一遍。

    老夫人聽聞後,一巴掌就是抽在了姬汝筠的臉上,“荒唐!你怎能如此莽撞!”

    姬汝筠捂着自己的臉,委屈的大哭,“如今人都是已經死了,母親還責怪我有什麼用,再者,此事也不能全怪女兒啊!要怪也是姬宗佑下手太狠。”

    老夫人臉色發白,心中驚震難當。

    姬宗佑是她一手嬌慣出來的,她自是知道其品行無法無天。

    但是老夫人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連她都不好控制的這天。

    再是低頭看了看自己只知道埋怨旁人的女兒,老夫人趕緊將許嬤嬤叫進了門,“趕緊讓門房把府裏面的人都看緊了,從今日起,進出府邸若沒有首肯,膽敢放行者直接亂棍打死!”

    姬汝筠覺得母親太過嚴肅了,“只要母親點了頭讓那邊進了姬家的門,姬家自是無人敢違抗的。”

    老夫人無奈嘆了口氣,不想承認卻必須承認,“現在的姬家,是昭姐兒的。”

    林氏的死若以自殺身亡遮掩,就算是遠在汴京的楊家再是懷疑也說不出其他。

    但此事若是當真驚動了姬梓昭,顧佩蘭那邊想要踏進姬家的門就只有做夢了。

    雖說老夫人是責怪顧佩蘭的小算計,可流浪在外的到底還有一個孫子和孫女兒,她就算再怎麼生氣都是要偏袒着的。

    人死不能復生,老夫人再生氣又有何用。

    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只要進了一個門就好了。

    姬汝筠看着母親憂心忡忡的樣子,自己倒是起身坐上軟榻喫起了瓜子。

    此事只要母親出面,便無人再敢去查大夫人的死因。

    至於傳信的事兒……

    姬汝筠想着姬荏苒說過的話,自是沒什麼可擔心的。

    如今她跟顧佩蘭是一條船上的人,姬荏苒就算不幫她,也可能看着自己孃親死的。

    姬荏苒自不是說大話。

    此刻的她,正站在五皇子府邸外。

    不多時,緊閉的府門被打開,落紅將姬荏苒引進了府邸。

    與此同時的姬家,許嬤嬤將老夫人的命令傳去了門房。

    隨之一同傳出的,還有大夫人的噩耗。

    姬家的幾個夫人都是嚇傻了。

    誰也想不到,怎麼好端端的人說死就死了?

    可此事老夫人下了死令,揚言大夫人就是想念女兒自殺,不但以開棺不吉爲由,拒絕所有人開棺,更是命人明日一早便草草出喪。

    “求求你們就讓我出去一趟吧,求求你們了……”正是站在府邸臺階上的水浣,嘴巴都是說的幹了,看門的小廝仍舊沒有半分動容。

    水浣知道,今日的自己之所以能夠站在這裏,全憑大姑娘出手相救。

    如此救命之恩,她自沒齒難忘。

    水浣狠了狠心,就是朝着地面跪了去。

    一隻手,忽然就是握住了水浣的手腕。

    水浣擡頭的同時,就見張繼冷聲冷臉的道,“此乃老夫人下的死令,無人可破,你若識趣速速回到自己的院子,不然休怪我命人將你打死在這裏以儆效尤!”

    張繼說着,猛地將水浣朝着臺階下推了去。

    水浣痛摔在臺階之下,只是看着轉身離去的張繼,卻並沒有再衝過去糾纏。

    因爲她那一直攥着信的左手,此刻早已空空如也。

    張繼吩咐了門房繼續看管好府門後,便是順理成章地出了府門。

    等姬家的大門徹底被關上,張繼纔是將早已備好的馬從附近的巷子裏牽了出來。

    翻身上馬,直奔城門。

    本以爲守在趙家的門口,大夫人便不會出意外。

    結果等他再次看見大夫人的時候,便已是被裝進了棺槨之中……

    張繼想着大姑娘臨行時的囑託,滿心愧疚難當。

    他知道水浣是三姑娘院子裏的人,更清楚水浣拿着信出門定是三姑娘授意。

    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門,張繼只盼着定要將此信親手交與大姑娘手中。

    一陣冷風於身後席捲而來。

    騎在馬背上的張繼來不及閃躲,直被卷下了馬背。

    張繼趴在地上,隱約可見幾個黑衣人將自己團團包圍。

    “你們是什麼人!天子腳下豈容爾等作亂!”張繼掙扎着想要起身。

    卻是被其中一名黑衣人擡腳狠狠踩在了肩膀上,“若你識趣,現在滾回姬家,或許我們還能留你一條狗命。”

    張繼心中狠狠一跳,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那封信,“你們是誰的人?”

    大夫人死因再是可疑,也是姬家的家務事,怎就是驚動了這些人滿身戾氣,身手高深莫測的人?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活着回去了。”踩着張繼肩膀的黑衣人猛然用力,頃刻之間,張繼的整條手臂應聲而斷。

    張繼咬牙隱忍,起身再次奔向了不遠處的城門。

    那幾名黑衣人卻緊跟其後,再次將張繼圍困在了原地。

    夜色陰沉,寒風習習。

    已是不知自己究竟是哪裏疼的張繼,狼狽地趴在地上,拼勁最後一絲力氣擡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城門,終是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他到底是辜負了大姑娘的囑託……

    黑衣人見張繼再是沒了意識,從腰間抽出長刀,拎起張繼的頭便朝着脖子抹了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股極其強大的內力逆風而來。

    在場的黑衣人連反應都是沒有,不過是眨眼之間便紛紛倒在了地上。

    唐棣從不遠處的巷子裏走出,繞到那些黑衣人的身邊,一一摸索後,纔是從張繼的手中找到了一封信。

    “殿下。”

    馬車裏謝璟瀾,看着唐棣手中那封帶血的信,靜默地摸索着拇指上的扳指。

    淡淡的燭光在他的白皙面頰上忽明忽暗,於俊秀之中平添了一抹暗沉。

    霍年恭隨後走到馬車邊低聲道,“啓稟殿下,那些人都是死侍,無任何特徵。”

    唐棣聽着這話就是笑了,“姬家的家務事,連死侍都驚動了,真是不得了啊。”

    死侍身份不好查,但在皇城敢養又養得起死侍的人……

    說多也不多。

    “避開官道,以最快的速度將信送至姬梓昭手中。”

    唐棣一愣,“殿下這是要管姬家大姑娘的家務事?”

    謝璟瀾面色淡淡,“算是歉意吧。”

    在查到姬傢俬生子時,他便料定姬梓昭此番離開皇城,姬家不會太平。

    更是猜到了私生子背後,應當還有人撐腰的。

    卻沒想到,姬梓昭的母親會慘遭以外。

    一想到姬梓昭的性子……

    謝璟瀾就是止不住頭疼陣陣。

    希望他送去的歉意不算太晚纔是。

    “殿下,那個人如何處理?”霍年恭指着不遠處的張繼。

    謝璟瀾淡聲道,“送去四大醫館吧。”

    能救一個是一個,只希望那丫頭不要太較真兒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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