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說是驚呆了衆人那也是不爲過的。
那可是大公啊,怎麼說眉開眼笑就是眉開眼笑了?
齊公公看着周圍人詫異的神色,當即就是不悅地道,“此番是皇上親自點名讓姬家大姑娘前來給皇太后出喪的,如今劍秋姑姑也是在壽仁宮等着呢,若是耽誤了姬家大姑娘給太后出喪,皇上怪罪下來誰敢擔着?”
劍秋姑姑!
那不是皇太后最是貼身的姑姑麼!!
一道雷接着一道雷直劈而下,劈得衆人可謂是外焦裏嫩。
再是看看現在對着她們昂首挺胸一臉不可一世的齊大公,衆人都是不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
而纔剛還是對衆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齊公公,轉眼就是再次對着姬梓昭笑着道,“姬家大姑娘裏面請。”
衆人,“……”
差別對待的不要太明顯。
姬梓昭仍舊淡然而笑,全程無半點驚訝之色。
齊公公看在眼裏贊在心上,瞧瞧姬家大姑娘這做派,不愧是姬家的掌權啊。
寵辱不驚,淡然自若。
光是看着就讓人心裏舒服。
齊公公正要邁步往前走,結果一腳落下差點沒是踩到了癱跪在地上的三老夫人。
齊公公皺了皺眉,“誰家的如此沒個規矩,要跪去一旁跪着,別在這裏擋路。”
三老夫人這纔是從驚愣之中回了神,忙起身笑着道,“我,我是昭姐兒的叔祖母。”
二老夫人也是趕緊跟着開口道,“我,我也是,我們此番是跟昭姐兒一同進宮的。”
齊公公不明所以地看了身後的姬家大姑娘一眼。
照理說,進宮本就是不應該帶這麼多人的,再者今日又是皇太后出喪的日子,帶着如此多的家眷進宮未免太不合適宜了些,只是齊公公卻總覺得姬家大姑娘並非是如此辦事不靠譜的人。
姬梓昭面對齊公公的疑惑並不曾回答什麼,只是看着身邊的漣菊吩咐着,“你守好馬車,在宮外等着我,永梅一人陪我進宮即可。”
漣菊點了點頭,轉身朝着馬車的方向走了去。
齊公公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很明顯就是這些難纏的分支想要打着姬家大姑娘的名頭進宮沾光啊,雖說一般的高門府邸都是有一些下三濫的分支,但齊公公也是沒見過如此無恥的。
如今的姬家不過是纔剛沉冤得雪,姬家這些分支的人便是不安分的想要分上一杯羹,完全不爲姬家大姑娘的名聲所考慮。
人精似的齊公公根本不用姬梓昭開口,便是在進宮門前,告知門口的侍衛長道,“此番皇上只是准許姬家大姑娘進宮爲皇太后出喪,其他毫不相干的人等一併攆出去,莫要破壞了宮裏的秩序纔是。”
侍衛長面對齊大公的吩咐,可是不敢怠慢,當即親自帶着人將妄圖想要矇混進宮的兩位姬家老夫人給攔在了宮門外。
三老夫人慌了,扯着嗓子地喊着已是走進宮門的姬梓昭,“昭姐兒你等等我們啊,我們還沒進去呢!”
二老夫人板起了臉,看着那侍衛長道,“我們同樣都是姬家人,你們怎敢將我們攔在外面!若是論身份的話,就是連昭姐兒見了我們都是要跪在地上問安的!”
侍衛長聯通看守在宮門前的侍衛們,自是不屑跟兩名夫人口舌之爭,但是將將把姬梓昭送進宮門的小太監們可是正閒得發慌呢。
“年級大了可是連耳朵都不好用了?沒聽見我們大公說了,皇上只是讓姬家大姑娘一人進宮麼。”
“現在的分支當真是愈發的恬不知恥了,姬家出事的時候沒看幫上一把,如今見姬家平安了,倒是厚着臉皮的來蹭好處。”
“這裏可是宮門口,若是你們再如此喧譁,可是要全部抓起來蹲大牢的!”
還在宮門口排着隊的官家小姐和夫人們,如今可是不敢看姬梓昭的笑話了,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們繼續看姬家分支的笑話。
再是看剛剛跟三老夫人閒聊的夫人,早就是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姬家的兩個老夫人被幾名公公譏諷的面紅耳赤,再看着周圍那些一張張看着熱鬧的臉,只覺得老臉又燙又疼。
走向馬車的漣菊則是繼續前行着,一直到站定在那幾名尾隨了一路的百姓面前纔是停下了腳步道,“你們也是看見了,姬家分支與我們姬家侯府毫無任何的關係,你們想要如何討回公道都是可以,我們家小姐發了話,姬家分支的事情姬家侯府絕不會插手過問。”
都是快要絕望的百姓們聽着這話,無不是感謝着姬家大姑娘的開明,一邊對漣菊道着謝,一邊朝着不遠處姬家的兩個老夫人衝了去。
如今姬家侯府都是把話說的如此明白,他們還有何可畏懼。
還站在門口的兩個老夫人看着那朝着他們衝過來的百姓,僵硬地兩條腿發沉,眼睜睜地看着討要公道的百姓們愈發靠近,竟是嚇得連跑都是忘記了。
姬梓昭隨着齊大公一路望壽仁宮的方向走着,輕聲道謝,“剛剛的事情多謝齊大公幫忙,姬梓昭感激不盡。”
齊公公趕緊彎了彎腰,“姬家大姑娘如此說可是折煞奴才了,姬家大姑娘的做派乃是奴才一直所仰望的,能爲姬家大姑娘辦事是奴才的福氣,以後姬家大姑娘只要是進宮,奴才必定仔細伺候着。”
姬梓昭從懷裏掏出了幾張銀票,塞進了齊公公的手裏。
齊公公本來是想要推辭的,可是又一想姬家大姑娘並非是那種拿着錢財威脅辦事的小人,便是放心收下,更是又在心裏爲姬家大姑娘的好相處添上了一筆。
劍秋一早的就是等在了壽仁宮的門口,遠遠見着姬家大姑娘來了,趕緊迎了過來。
齊公公瞧着劍秋姑姑來了,便是跟姬梓昭跪了安現行離開了。
劍秋走上前幾步的迎着姬梓昭彎曲了膝蓋,“奴婢給姬家大姑娘請安。”
姬梓昭見劍秋臉色發白,伸手將其攙扶起來,誠心開導着,“太后已薨,還請劍秋姑姑節哀,日子還在繼續,時間也同樣還在流逝,劍秋姑姑只有往前看才能不枉費太后對劍秋姑姑的照顧和安排。”
劍秋眼眶紅了一片,卻還是強忍着悲痛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姬家大姑娘說的是,奴婢定是要好好的活着,如此纔是能盡心侍奉在姬家大姑娘的身邊,不辜負了太后臨行時對奴婢的囑託。”
姬梓昭並不曾拒絕劍秋的主動示好。
能夠在皇宮裏摸爬滾打到至今的人,都是人精,尤其是如同劍秋這種侍奉在皇太后身邊的人,更是心思縝密辦事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