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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姬家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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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在御書房內排排戰隊的大臣們,看着跪地痛哭的五皇子,說不鄙夷是假的。

    姬家鼎盛的時候親自去姬家求親,聽說那都是跪在姬家老將軍的面前了,那感動天地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要把姬家老將軍給娶進門呢。

    哦,現在姬家不行了,你就是降人家孫女兒當側妃,人家孫女兒有自知之明的寧和離也不當側妃,你現在就又是跑到皇上的面前哭的稀里嘩啦。

    你膽小懦弱是沒錯,可你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謝璟舟跪在地上,頂着那些大臣們的目光只覺得如芒刺背。

    孝昌帝被五皇子那跪在地上的慫樣氣到頭疼。

    若非不是親生,他真想一腳將其給卷出御書房甚至是皇宮。

    “還不趕緊滾!”

    隨着孝昌帝一聲怒斥,五皇子可謂是連滾帶爬地出了御書房。

    坐在回宮的馬車上,謝璟舟滿目陰騭,攥緊雙拳。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姬家怎麼能有如此破釜沉舟的勇氣。

    莫非……

    又是姬梓昭搞得鬼?

    不,不會的……

    謝璟舟直接就是否認了這個想法。

    能在這個時候想到爲姬家花錢保命,不但有勇更需有謀,姬梓昭就算不是皇城人口中的窩囊廢,也絕對沒有如此縝密的心智。

    “洛邑戰敗,姬家難辭其咎,我在戰場上親眼所見,姬家的那些男兒剛愎自用,一個個可是心比天高驕傲的不得了!”

    一陣喧譁聲,從馬車外傳來。

    謝璟舟謹慎地掀起車簾一角,就是看見那日送消息回禹臨的信使,正坐在一處酒家的一樓跟其他的食客大肆宣揚着姬家的不是。

    瞧着那其他食客聽得聚精會神,謝璟舟纔是放下了車簾。

    只要二皇兄一經抵達皇城,姬家就是坐實了洛邑一戰的罪魁禍首,到那時姬家將徹底不復存在,至於那個有勇有謀的人……

    他倒是可以提前打探出來留爲己用。

    酒家裏。

    信使的聲音仍舊在繼續着,“你們沒去過洛邑的人自然不知道,此番若不是二皇子神勇,只怕禹臨的將士全都會因爲姬家的獨斷獨行而命喪戰場,要我說如姬家那種自以爲是的存在,就是死那也是死有餘辜!”

    正是帶着水浣前來酒家買酒菜的姬家三姑娘姬梓妍氣得渾身顫抖,上前理論道,“戰場之事,皇上自有定奪,任你紅口白牙的在這裏污衊姬家,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報官!”

    信使將酒盞裏的酒仰頭喝下,纔打量着姬梓妍,“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姬家三姑娘,可姬家三姑娘也別忘了,我父親也是當今的左副都御史。”

    現任禹臨左副都御史孫雲霄,這信使乃是其獨子孫棠。

    “就算是孫家的少爺又如何,身爲左副都御史的孫大人,難道都是如此教導孩子無憑無據,滋傳謠言的不成?”姬梓妍看着囂張至極的孫棠不是不怕,而是她不願意退縮。

    姬家在禹臨佇立百年,便是保得了禹臨的子民百年安穩。

    姬家男兒更是七八歲就進軍操練,十幾歲便是隨着長輩踏上戰場。

    血灑戰場,粉骨糜身,怎容旁人在這裏肆意污衊!

    孫棠本就是喝了些酒的,聽着姬梓妍的訓斥更是怒紅了眼睛。

    他堂堂的左副都御史之子,何以被一個娘們如此教訓?

    “你……”

    孫棠舉着胳膊就是朝着姬梓妍走了過去,本是想要作勢嚇唬一下,結果沒想到姬梓妍忽然就是倒在了地上。

    孫棠,“……”

    怎麼倒的?

    姬梓妍狼狽地坐在地上,紅着眼睛滿目委屈,“左副都御史家的少爺當真是好教養,當街毆打一個弱女子,難道孫棠少爺隨軍時也是這般的無法無天,目無章法不成?”

    一句話,直將矛頭指向軍營。

    而隨着軍營往下想,就是很快能夠想到戰場了。

    周圍的食客本就是對孫棠的話半信半疑,如今聽着姬梓妍這般說,看向孫棠的模樣就是更加的嫌棄又冰冷了。

    仗着自己是左副都御史獨子連當街動手打女子的事情都做的出來,誤傳軍信往姬家的臉上抹黑這種事情自也是能幹得出來的。

    孫棠被食客們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狼狽地站在原地接受着那些怒視的洗禮。

    去後面取菜的水浣見自家小姐倒在了地上,趕緊過來攙扶着,“小姐,您怎麼樣?”

    姬梓妍搖了搖頭,趁着所有人都注視着孫棠時,帶着水浣悄然走出了酒家。

    孫棠沒想到自己堂堂的左副都御史之子,竟是被一個臭娘們給擺了一道,怒瞪着姬梓妍離去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當天下午,皇城那些公子哥們都是聚在了一起。

    而做東之人,正是上午在姬梓妍那吃了癟的孫棠。

    地點在皇城最大的都江樓,位置正是靠在二樓的圍欄邊。

    席間,孫棠大肆宣揚着姬家在戰場上是如何拖後腿的,更是揚言二皇子抵達皇城之時,就是姬家滿門抄斬之日。

    一時間,都城的百姓們議論紛紛。

    礙於孫棠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更有人已倒向禹臨認爲姬家有罪。

    姬家的女眷們自也是聽見了此番言論,可她們只是深居在府邸裏的婦道人家,除了在府中擔驚受怕委屈落淚之外,又還能做得了什麼?

    昭院裏。

    姬梓昭聽着心蘭的傳話,滿目冰冷,殺氣外泄。

    若不是聽見消息,她倒是將傳信回禹臨的那個孫棠個忘記了。

    如此……

    倒是正好。

    “荷嬤嬤,我記得你兒子是現在姬家的護院?”

    荷嬤嬤瞬間瞭然,趕緊就是將自己的兒子給叫到了姬梓昭的面前。

    張繼年過三十,卻因常年習武身材依舊健碩。

    在看見姬梓昭的同時,他趕緊單膝跪地,“姬家護院長見過大姑娘。”

    姬梓昭看着張繼,面沉如水,“繼叔找幾個嘴巴嚴謹一些的,今晚陪我出去一趟。”

    “大姑娘放心,我這就去辦。”張繼知道,既要嘴巴嚴謹定是大姑娘不想節外生枝,他效力的是姬家,自要對現在的姬家掌權人言聽計從的。

    再者,他的母親又是大姑娘的奶嬤嬤。

    不多時,張繼就是暗中準備好了一切。

    一炷香後,姬梓昭避開姬家衆人的視線,從昭院的後門出了姬家。

    青竹緊跟其後,不放心地道,“屬下想要跟隨小姐。”

    坐上馬車的姬梓昭掀起車簾,望向外面的青竹,“一個小小的左副都御史之子還無需驚動祖父親自訓出來的少將,你只需辦好手頭上的事即可。”

    放下車簾,姬梓昭黑眸透寒。

    長夜漫漫,今晚她勢必要跟孫棠好好盡興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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