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湛凜說完後,擡頭覷了江暖棠一眼。
見江暖棠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又自覺心虛,下意識移開目光。
江暖棠卻沒給他逃避的機會,看着他默不作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邵湛凜沒有辦法,只得接着往下說:
“穩住孔玉芬後,阿聿也沒閒着,立馬聯繫他在軍區醫院的朋友,讓對方幫忙做親子鑑定。”
邵湛凜有些頹然。
若非問話的人是江暖棠,這些事他是真的不願意講。
江暖棠看他那個反應,就算不用邵湛凜細說,她心裏也能猜到。
親子鑑定的結果,必然沒有如刑聿預期那樣,能證明他的清白。
否則的話。
也就不會有後邊那些麻煩了。
“既然親子鑑定做了,事情無從辯駁,那你們就該接受,而不是一拖再拖。”
更重要的是,尤曉作爲當事人,她理該有知情的權利,而不是像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裏半年多。
江暖棠對倆男人的做法很不能苟同,邵湛凜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意見。
沒等她繼續置喙,便主動解釋說:
“我也這麼勸過,但他就是不信邪,堅持說自己不可能出軌。”
對此邵湛凜也是無可奈何,一方面,他相信自己的好友,對方是什麼人他心裏最是清楚。
但同樣的,證據擺在面前,他們也不能頑固事實,死咬着不承認,已經發生的事。
所以事情便這麼僵持着,刑聿養着外面的孔玉芬和孩子,按時打生活費,孔玉芬則如她所說的那樣,守口如瓶,不把事情捅到他家裏人面前。
直到——
“前段時間刑聿突然想起來查那孩子的出生時間。當然一切都在暗地裏進行,並沒有讓孔玉芬發現。爲了確保結果的準確性,刑聿做得很保密,找的也是他很信得過的人……”
邵湛凜語速輕緩,平鋪直敘的闡述某個靈魂,並沒有帶太多個人觀點和情緒。
但他話中隱含的深意,卻讓江暖棠來了興趣。
輕挑了下眉宇,饒有興致的問:
“這是查到什麼了嗎?”
如若不然的話,邵湛凜應該不會如此諱莫如深的表情纔對。
江暖棠暗自思忖,卻見邵湛凜搖了搖頭,語氣沉穩。
“不。正相反。”
“咦?”
這回答簡直出乎江暖棠意料之外。
她忍不住偏過頭,頗爲疑惑的看向邵湛凜,等着他答疑解惑。
邵湛凜也沒有吊她胃口太久,很快便又接着往下說:
“有關孩子的出生信息,後臺上全都查不到。”
有關孩子的出生信息,後臺上全都查不到?
竟然還有這樣的情況?
若非這話從邵湛凜的口中說出來,江暖棠壓根不會相信。
但看他那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對比之下,反倒是前幾日在邵氏時,他的態度更加曖昧、含糊其辭。
今天若非她自己緩過味來,究根結底的逼問,只怕他還會堅持替兄弟隱瞞和掩藏。
這就是男人!
江暖棠暗暗在心裏嗤笑。
旋即又想起什麼,擡起頭對着男人問道:
“之前你去的時候,孔玉芬的家裏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