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會？
她怎麼會坐在那麼好的位置？
明明以前都沒聽說過，緊張、不安，田雅慧瞳孔緊縮，面色發白，肉眼可見的惶恐起來。
雖然她極力剋制住情緒，卻還是阻擋不了各種紛雜的思緒跳出來，腦海裏原本設定好的情節一下子出現了錯誤，差點扭腳摔倒，好不容易纔勉強穩住了。
強裝鎮定的擺完了姿勢。
可即使如此，當她一轉過身背對着前方，便控制不住地想起剛剛坐在臺下的女人，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完的全程。
等回到臺後，她的雙腿一軟，險些不顧形象的跌坐在地上。
……
臺下嘉賓席這邊，邵湛凜看着江暖棠笑意盈盈，明顯壓不住脣邊弧度，上揚的嘴角，大掌捏了捏她的小手，壓低嗓音道：
“這麼開心？”
江暖棠也不藏着掖着，揚了揚眉，理所當然道：
“當然了。難道我不該開心嗎？”
話落，江暖棠還頗爲遺憾的補充：
“可惜我都還什麼都沒做，她就自己亂了陣腳。”
不然的話，事情只會更有趣。
看着她樂在其中的樣子，邵湛凜就知道，之前選擇不插手的選擇是正確的。
卻還是忍不住說多了句。
“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哪裏需要你如此費心。”
要不是想讓她親自把氣撒了。
邵湛凜也不會拖着讓田雅慧蹦躂到現在。
縱使這會的震懾效果還不錯。
但他還是有些不爽，對方佔據了他妻子如此多的心神。
誠然爲了維持男人該有的風度，面上邵湛凜還是隱藏得很好。
僅有絲許的情緒顯露出來。
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但江暖棠還是覺察出來了。
挑了挑眉，側過頭，饒有興致的看着男人道：
“那如果換作你呢？要是有人得罪了你，你會怎麼做？”
江暖棠眸光晶亮的看着坐在身旁的男人，顯然是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極爲感興趣。
奈何邵湛凜並沒有正面回答她。
而是用一句反問，把問題拋了回去。
“你覺得呢？”
江暖棠偏着頭想了下，例舉了個心中的答案。
“譬如天涼王破那種。”
天涼了，王家該破產了。
江暖棠想象着華燈初上的夜裏，邵湛凜拿着高腳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然後搖晃杯中的紅酒，漫不經心下達命令的場景。
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然後就對上邵湛凜不滿的眼神。
“想什麼呢！”
邵湛凜沉着臉，佯怒道。
本想賞她一頓暴慄，礙於在人前，到底沒有真的發作。
江暖棠卻比他還不滿。
頗爲委屈的嬌嗔：
“本來就是嘛！小說裏都是這麼寫的。”
“少看點不切實際的東西。”
話雖如此，但邵湛凜沒說的是，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只要是不觸及底線的事，得罪了他或許並沒什麼，至多也就是不再合作。
但若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犯到她身上，那就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不過這些想法，邵湛凜並不欲放在明面上讓江暖棠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