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江暖棠的堅持,邵湛凜只能由着她接手手中烤肉的夾子,翻面,放調味料,一點點的親自動手將食物烤熟,然後放到他的碗裏。
雖說邵湛凜不想讓她辛苦,但不得不說,能在這閒適的夜裏,像對普通人一樣,坐在路邊,喫着心愛之人,烤出來的食物,也是種別樣的幸福。
連帶着周圍屬於鬧市的喧囂,在男人看來也不是那麼的難以忍受。
甚至從中品味出了屬於尋常人家的煙火氣。
連帶着碗中食物也越發合他胃口,不自覺的入口的動作都快了起來。
江暖棠本來已經被他剛纔的投喂撐飽了,感覺再也喫不下任何東西,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他喫得這麼香,那股子饞勁又被勾了起來。
不免在投喂他的同時,也又跟着動起了筷子。
喫到興起,酒也是必不可少的。
大抵是煩心事已經塵埃落定,江暖棠卸下了一樁重擔。
所以喝酒時也就沒有剋制。
多喝了幾杯。
酒足飯飽時,已有些微醺,但也不是醉得走不動路。
只是覺得肚子撐得有點脹,也就沒急着回去。
反而和邵湛凜散步到夜市不遠處的湖邊,吹着湖風,步履閒適的走着。
若是放在其他時候,邵湛凜或許不會這般縱着她,不管她要做什麼,都由着她的性子來。
但經歷過了這麼多事情,比起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整日被工作填滿。
邵湛凜覺得,江暖棠出現後的日子,才真正給他機器一樣麻木的生活,照進了絲許光亮。
所以比起循規蹈矩,他更想到看着所愛之人輕鬆喜悅的笑顏。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寵着,縱着身邊這個女人。
即使把她縱得無法無天,也甘之如飴。
邵湛凜吹着海風,看着和他十指相扣,往前走的女人,黑眸中氳滿溫柔。
並且,他也沒有錯過,女人越來越慢的步伐,想來走得這些路程,腿已經有些累了。
加之剛纔喝的酒,後勁不小,怕是這會酒意也在上涌。
盤算着走的路程已經差不多足以消食,邵湛凜緩下步伐,十指相扣的那隻手輕輕一扯,另一隻手扣住記憶中銷魂蝕骨的纖腰,輕易便將身旁的江暖棠,圈入懷中,讓她穩穩當當的枕着他的胸膛,靠在他的臂彎中。
“在想什麼?要回去了麼?”
良久,邵湛凜薄脣輕啓,打破沉寂。
江暖棠酒意上涌,暈暈乎乎的,被邵湛凜圈入懷中後,聞着那清咧的男性氣息,險些就着這個姿勢睡過去。
直到頭頂男人的嗓音響起,她才醒過來,慢吞吞地擡起頭對上男人柔情似水的黑眸。
那一刻,感覺自己的心,都在化在他的視線裏,好半晌,她纔回過神,想起現在他們還在外面,又思索了下邵湛凜的話,搖搖頭。
“不回去。要散步……消……食。”
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反應有些遲鈍,以至於江暖棠說話時,聲音都有些吞吐。
好在終究還是把意思表述完整。
邵湛凜倒也不嫌棄,只是柔和着眉眼,笑着問:
“你確定你還走得動?”
“走不動。”
江暖棠如是說道,旋即食指一擡,點在他的胸膛上,一字一頓道:
“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