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人心慈手軟，無異於放虎歸山。
不過即使這樣，牧雲謙也沒有反悔的意思。
朝着手下遞去一個眼神，同時開口吩咐：
“給警局那邊遞消息，讓他們來接人。”
牧雲謙一錘定音，寥寥幾語，便決定了秦雅薇的命運。
聽完他話的秦雅薇，卻沒有感到慶幸。
原因無他，只因他答應得着實是太爽快了。
乾淨利落的模樣，和先前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秦雅薇不絕有些怔愣。
本以爲會隨着事情塵埃落定而落回原地的心也仍然高懸，伴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預感。
總覺得……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可再不安又能怎麼樣呢？
對她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一條路了。
秦雅薇垂下眼臉，心中思緒萬千。
與此同時，和手下說完話的牧雲謙回頭淡淡朝她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說了句：
“這條路可是秦小姐自己要求的，往後過得好與糟糕，可都和我們沒有關聯。”
牧雲謙的話意味深長。
顯然是知道了什麼。
秦雅薇原本就不甚平穩的心情，被他說得愈發忐忑。
可她也清楚，如今只有去警局，乖乖承認以往所犯的罪責，接受律法的懲處，縱然最後結果是要判刑進監獄，但也算得上是，變相得到官方的保護。
無論如何，總好過在外面，過那種喪家之犬，隨時都有可能被仇家找上門的生活。
……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雅薇的錯覺，警局那邊的人來得很快。
不過是牧雲謙的手下打完電話的功夫。
隱匿在黑暗裏的海岸上，便亮起了紅藍交替的警示燈。
似乎早就有人在那裏守株待兔。
難不成……
他們早就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莫名的，這個念頭從秦雅薇的腦海中一閃而逝，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牧雲謙一眼。
卻見他的目光注視的遠方，並沒有看她，儼然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也不怪乎人家說的這樣的態度，本身她能繼續苟延殘喘這麼久，就是藉着懷孕的關口。
江暖棠不願傷及無辜。
如今她失去了孩子這一保命符，文惠心的祕密也被她在危急關頭，用作自保的籌碼加以出賣。
等消息傳到老太太的耳朵裏，不管對方和此次鴆羽的事件有沒有干係，怕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縱使是在牢裏，想對付她，怕也是輕而易舉。
如此牧雲謙對她，就自然很看待一個將死之人沒兩樣。
甚至都不需要他和江暖棠親自動手，那些隱匿於幕後的勢力，就該把她生吞活剝了。
想明白這點的秦雅薇滿臉灰白之色，她不知道，如果事情重來她還會不會做同樣的選擇。
但在她看來，好像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牧雲謙並不清楚秦雅薇在想什麼，如果知道的話，他也只會嗤之以鼻，一笑置之。
因爲他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想過要對秦雅薇怎麼樣，把她捆縛着扔到海里，不過是讓她感受下，當初江暖棠所遭受的磨難罷了。
至於其他的，他們是守法公民。自當交給國家律法去懲治。
不過在這過程裏，如果有人擅用專權，以權謀私，藉以達成自身的目的，那就不是他們可管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