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簡單的三個字,卻已將答案盡數捧到江暖棠面前。
縱然她再覺得不可思議,事實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無法接受。
好半晌後,才從口中吐出一句:
“他們……怎麼敢?”
簡直是喪心病狂!
江暖棠實在難以想象。
對於華國官員的貪腐行爲,她不是不瞭解。
這種陋習,或者說傳統,大約是刻在每個華國官員的骨子裏。
一旦坐上某個位置,就會自動覺醒。
可貪腐的時候,他們更多是拿錢辦事,縱有謀財害命,那也是少數。
涉及鴆羽後,那影響便是廣而深遠的。
只能說……
有些滿嘴仁義道德的人類,表面看着衣冠楚楚,暗地裏卻連禽獸都不如。
江暖棠憤憤不平的想着。
對於華國某些表裏不一官員的不滿,又再次攀升到了頂峯。
邵湛凜把江暖棠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
知道她因爲江恆運的事情,所以對華國的官員一直心存牴觸。
但其實,這種情況,並非只有華國纔有。
於是他輕啓薄脣,沉聲道:
“西方有句名言,當利潤達到10%時,便有人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有人敢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時,他們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而當利潤達到300%時,甚至連上絞刑架都毫不畏懼。所以沒有什麼敢不敢的,也不是隻在華國才存有這樣的現象,任何事情,只要利益足夠大,那便不乏有爲之喪盡良心的人。只不過……華國會反貪腐,將這種行爲,昭告天下,擺在明面上,而西方那邊,則都心照不宣,任由這種現象,在陰溝裏滋生、腐爛罷了。”
邵湛凜嗓音低沉。
看似什麼都沒說,卻又把一切都說盡了。
江暖棠默然幾許,心裏也知道,在這事上,自己確實存有很大的偏見。
奈何她控制不住,每次牽扯到華國的官員,就會響起江恆運含冤而死。
情緒波動下,自然也就影響了正常判斷。
意識到自己情緒裏,夾藏遷怒因素的江暖棠,將頭枕在邵湛凜的胸膛,緩聲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想想還是氣不過。他們那樣道貌岸然的人,憑什麼坐在那麼高的位置,草菅人命。”
而好人……
就活該成爲他們登上高位的墊腳石嗎?
思及江恆運,江暖棠內心的傷感。
邵湛凜自是感受到了。
伸手將她散落下來的頭髮,捋至耳後,繼而寬慰: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他們能坐上什麼樣的位置,是他們的能力決定,但能坐多久,則就要依靠人品了。縱然你眼前看到的,都是他們賣國、貪腐的一面。但誰又知道,審判的鐮刀,沒再暗中瞄準他們呢?之所以還沒開刀,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泱泱華夏,上下五千年,即使貪污腐敗不斷,卻也仍舊屹立於世界之巔,單憑這點,你就應該相信,華國的官方,絕對不都是把人命當草芥的官員。只不過……房子大了,總會生一些蛀蟲而已。等到把這些蛀蟲除去,華國就能夠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