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沒料到經紀人會如此生氣的郝靈韻張了張嘴,終是默然以對。
想到她先前讓人造謠抹黑,妄圖將整個寰宇娛樂踩在腳底,結果不僅沒有達到她預期中想要的效果,反倒引來各方大佬的加碼支持。
中途還接到她爸的電話,把她劈頭蓋臉,大罵了一通。
說她再捉妖,就不認她這個女兒。
郝靈韻這才知曉,寰宇新老闆的身份確實不容小覷。
至少……
不是她這種還要依靠家裏的廢物二代能夠撼動的。
沒辦法,郝靈韻只能強忍着心中不甘。
暫且不再把矛頭直指整個寰宇。
但是喬雪鳶……
這個敢搶她代言的女人她卻記住了。
之後會不會放過,暫且好不說。
但眼下,這個仇她一定得報!
郝靈韻垂下眼瞼,掩去眸底的沉思,面上卻不顯什麼。
不情不願的對着經紀人問道: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經紀人提高聲嗓,險些又是一陣呼吸不暢。
卻還是耐着性子,幫她指了一條明路道:
“我今天各種人脈法子都試過了,但都見不到寰宇的新老闆,你如果真心實意想解決這個事情,就去聯繫喬雪鳶,跟她道歉……”
經紀人思來想去,唯有這個法子可行。
從源頭入手,在根本上解決問題。
就怕郝靈韻不會同意。
果不其然,話音未落,便被她揚聲打斷:
“你說什麼?”
郝靈韻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重申:
“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罷了!給我提鞋都不配,你竟要我去向她道歉?”
“沒錯!”
經紀人頷首,並且給出理由:
“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不可能!”
郝靈韻不假思索地給出否定答案。
頓了下,復又補充強調:
“我不會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經紀人早就料到這個結果,面無波瀾。
只聲嗓淡淡地陳述:
“那就放任自如,由着調查好了,等到時候,他們就會發現,幕後主使水軍控評帶節奏的人是你。一旦再被他們把證據放出來,那等待你的會是什麼後果,想來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經紀人面色平靜地闡述事實,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如冰渣一般,直戳郝靈韻的心窩子。
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還爲別人添嫁衣的事情,她如何能夠甘心。
可是——
難道真的要低頭向喬雪鳶道歉嗎?
那樣一來的話,她的面子該往哪擱?
郝靈韻十分難受糾結。
卻也沒有辦法。
眼看着窗外夜幕已然降臨,而她的微博還處在水深火熱的戰火之中。
終是隻能隱忍着不甘,咬碎一口銀牙讓人聯繫喬雪鳶。
寰宇娛樂此時在微博熱搜上,佔據了半片江山。
尤其在各方大佬,還有鈔能力的加持下,那條彩虹屁的抽獎博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引發了網絡地震。
喬雪鳶原本還擔心自己給公司添了麻煩。
見此情狀,才悄然鬆了口氣。
同時感嘆,自家老闆真是太厲害了,這麼龐大的公關危機,都能化險爲夷。
想到這裏,喬雪鳶心裏對江暖棠的崇拜,又盛了幾分。
卻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便收到別人轉過來的消息,微微一怔:
“郝靈韻要和我面談?這有什麼好談的?”
經紀人也覺得疑惑:
“確實沒有。等我和公司說一聲。”
喬雪鳶點點頭,又忍不住誇:
“江總真是太厲害了,還是第一次見郝靈韻在碰瓷界喫癟。”
喬雪鳶頗爲感慨,以往她可在郝靈韻的手上吃了不少暗虧。
尤其郝靈韻和她的團隊還都不是善茬。
每每遇到這種需要搶代言的事情,都是做兩手準備,一邊含沙射影,醞釀造勢,一邊尋找人脈,打點關係。
最後總能把好好的一個代言事件,弄得聲勢浩大。
繼而在廣大網友的呼聲中。
衆望所歸地左右管理層的決定,拿下代言。
這回——
總算是讓她踢到了鐵板。
喬雪鳶嘴上雖沒講,面上卻肉眼可見地顯露出愉悅。
帶着幾許幸災樂禍。
喬雪鳶的經紀人帶了這麼多藝人,也算見多識廣。
但江暖棠卻讓她很是看不透,只能從旁勸誡:
“不管怎麼樣,這位新老闆,實力不容小覷,終歸抱緊大腿總沒錯。”
……
江暖棠十分霸氣側漏地發完那條彩虹屁抽獎的動態後,便沒有再管。
手機一收,前往醫院探望席茂勳。
病房裏
在申屠俟一通神醫妙手的診治下,席茂勳體內的毒素,早就徹底清除,半點也沒殘留。
後續繼續住在醫院,不過是爲了虛張聲勢。
營造出他中毒很深,難以診治的假象。
藉以麻痹對手。
讓對方降低警惕。
同時,一直以來席茂勳長年累月的思索操煩,早就讓整具日漸老去身體不堪重負。
趁着這個時機,也剛好讓申屠俟幫着好好調理一番。
江暖棠素白的指尖搭在他手腕處的脈絡上。
感受着裏面那平穩有力的脈搏。
蹙緊的眉頭,漸次舒展開。
以老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只要不出意外,再活個十幾二十年不成問題。
一旁的申屠俟,看着她那副神情緊張到和緩的樣子。
哪會不清楚她在想什麼?
當即吹鬍子瞪眼,沒好氣地問:
“怎麼?老頭子我的醫術,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不怪申屠俟如此氣惱。
老爺子縱橫江湖,生來就是爲醫而活的一般。
幾個世紀過去,也唯有醫術能夠引起他的興趣,讓他醉心其中。
並且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受人追捧、崇敬的對象。
眼下卻被他親手帶出來的毛丫頭,如此不信任。
叫他如何能不感到惱怒。
不過這點還真是他誤會江暖棠了。
對於他的醫術,江暖棠當然沒有什麼不放心了。
如果連申屠俟都解不了的毒。
只怕這世上的任何一個醫者,都唯有束手無策。
伸手號脈,不過是江暖棠學醫後的一個習慣罷了。
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如自己號脈聽診來得準確。
申屠俟也想到了這一點。
站起身,對江暖棠囑咐:
“你們先談,待會完事了,來我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