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從她的態度裏，席茂勳清楚，這事已板上釘釘，再沒有迴旋的餘地。
不由搖了搖頭，神情無奈又疼惜。
卻也終是尊重她的選擇。
恰逢服務員將他們點好的菜送上來。
色香味俱全的菜式依次被擺在面前的餐桌上。
待擺好飯菜，服務員下去後，席茂勳的臉上也多了幾分釋然，緩聲道：
“罷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喫飯吧！等冷就不好了。”
見狀，江暖棠便知席老這關是真的過了。
懸在心坎的巨石徹底落地。
點點頭，應了聲後，拿起筷子開始享用面前的美食。
……
《荒原》劇組
相較於江暖棠和席老的相談甚歡。
霍燁霖這邊，自從和席茂勳見完面後，便一直心神不寧，魂不守舍。
從來拍戲都是一遍過，不曾ng過的他，不過才一上午的時間，便接連ng了好幾回。
以至於管導沒有法子，只能暫停拍攝，讓他修整狀態。
後臺
演員休息室裏，助理小周將手中的溫開水遞給霍燁霖，語帶關心地問：
“霖哥，你怎麼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嗯。”
霍燁霖接過杯子，含糊不清地應了聲。
待喝了口杯中的水後，靜默幾許，忽地開口問：
“你覺得……小雅和我長得像嗎？”
霍燁霖語帶遲疑。
畢竟是好不容易纔找回來的女兒。
雖不願往那方面想，但現實容不得他忽視。
尤其在茶樓時，席茂勳說的那番話。
如同一顆細小的石子，砸在平靜的湖面上，亂了他的心神。
以至於他一整天，都在思索這個事情。
有關於惹上官司被雪藏的秦影后，原來是霍影帝親生女兒的消息。
近日來，劇組裏八卦的人並不少。
身爲霍影帝的助理。
小周雖然比之那些喫瓜羣衆，獲悉內情的時間，要來得早一些，卻也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所以平日裏，劇組裏的小姑娘八卦時，他也會偷聽幾句。
畢竟——
霍燁霖這個人，旁的不說，那是相當的修身自律，嚴於律己。
不喫瓜，也不允許身旁人八卦。
這會他忽地提起這個話題，小助理第一反應，便是今早他參與八卦的事情被霍燁霖知曉了。
當即頭皮發麻，心虛充斥全身。
連背脊都微微僵直，冒汗、發涼。
生怕霍燁霖下一秒就會斥責他。
趕忙主動坦白道：
“霖哥，我知道錯了，不該和組裏的那些演員八卦，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小助理哭喪着臉。
預感這回麻煩是真的大了。
尤其聯想霍燁霖今早到現在，陰着臉，沉默寡言，還ng多回的情況。
更加天昏地暗，連忙豎起手指頭信誓旦旦：
“我保證，我什麼不該說的話都沒說，甚至在他們說秦小姐的時候，我還反駁了。”
小助理忙着表忠心。
卻仍感覺自己真是倒了大黴。
明明以往那麼多次都剋制住了。
偏這一回沒禁住誘惑，還被逮了個正着。
以燁霖哥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怕是不會再聘用他。
越想越覺得得不償失。
就在小助理做好被霍燁霖開除，前途盡毀的準備時，便見霍燁霖面色不改，不動聲色道：
“是嗎？他們都說了什麼？”
霍燁霖眸光微動，聲嗓聽不出喜怒。
未到聽到這裏，小助理的背僵得更直。
這是——
他能說的嗎？
小周欲哭無淚。
深深覺得霍燁霖的這個問題，比直接讓他走人。
還要來得讓人難過。
以致久久沒有吭聲，霍燁霖等不及，復又出聲問：
“有這麼難回答的嗎？”
可不就很難。
簡直就跟要了他的命一般。
小助理在心中腹誹，卻終究不敢違背霍燁霖的意願，只能語帶試探：
“我說了，你不會生氣吧？”
話是這樣問，小助理的心裏多少知道答案。
畢竟——
沒有誰能夠忍受女兒遭那樣的污衊。
想到今早他們八卦的內容，小助理眼前發黑，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省得面對這樣的修羅場，便見霍燁霖啓脣淡淡道：
“只要是實話，就不會。”
實話……啊！
小助理的眼前再次發黑，看來真是天要亡他。
算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倒不如痛快吐露了乾脆。
想到這裏，小助理牙關一咬，鼓足勇氣道：
“咱們劇組的人也都在討論，秦影后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你的女兒，反倒是江小姐……和你更有父女相。”
小助理說得小心翼翼，邊說邊觀察霍燁霖的反應。
見他沒有生氣，這才頓了下，復又接着補充：
“他們還說，得虧原來的演員趙如馨出車禍時，管導找替補演員，秦、秦影后受傷了，不方便參演，否則要是讓她來和你演父女，鐵定沒有江小姐效果好。觀衆看了指不定得出戲……”
許是覺得這話有些不妥。
越到後面，小助理的聲音壓得越低，甚至止不住心虛地再次重申：
“這些都是劇組那些小姑娘的原話，和我沒關係，我只是轉述而已！”
小助理戰戰兢兢。
饒是平日裏霍燁霖待人寬厚，溫和有禮。
不曾對他們紅臉發脾氣。
他仍怕一個說不好，惹惱了霍燁霖。
畢竟沒有那個當父親的，會允許旁人這般指摘自己的女兒。
卻見霍燁霖並沒有生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
“放心，說不怪你，就不怪你。”
那就好……
小助理偷鬆了口氣，未等把心徹底放下，就聽得霍燁霖話鋒一轉：
“不過我希望你能幫我辦件事。”
“什麼事？你儘管吩咐！我鐵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小助理虎軀一震，恨不得現在就爲霍燁霖赴湯蹈火，以表決心。
霍燁霖也沒耽擱，徑直補充：
“想辦法拿到小雅的頭髮，和我再做一次親子鑑定。”
頭髮，鑑定？
咀嚼着這幾個字眼，小助理倏然瞪大雙眸，震驚中帶着幾許不可置信，又有些恍然大悟道：
“你是懷疑……”
後面的話小助理沒來得及說完，便被霍燁霖頷首打斷，沉聲叮囑：
“嗯。不要打草驚蛇。”
只要不是要讓他走人。
小助理自是樂得幫忙，一如眼下。
聽到霍燁霖回答的他恍若被注入了生機，重新有活了過來。
拍着胸膛，意氣風發地誇下海口：
“是。您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保證辦得神不知，鬼不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