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後有虎的問題。
顯然不管田夢玉選擇哪一個選項，都是喫力不討好的答案。
田夢玉亦是沒想到，原先不被她看在眼裏的江暖棠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
三言兩語便把她懟得啞口無言。
連前面那些她用來逼迫江暖棠就範的話術，都逐漸顯露出別有用心。
雖說這是事實，但田夢玉卻不願承認。
眸光輕閃，尷尬地辯解道：
“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大家分屬同一個部門，爲了同一個目標，總要盡一份力……”
田夢玉意圖粉飾太平。
理由卻沒有半點說服力。
江暖棠輕笑了下，點點頭：
“說得沒錯！”
田夢玉沒想對方會應和自己的話，眸光一亮，未等喜出望外。
就聽得江暖棠嗓音清冷地補充：
“關於我入職後做的事情，剛纔田部長已經幫我捋過了，想來就不用我再一一細數了吧？”
江暖棠神色幽幽，見狀，田夢玉莫名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
“倒是田部長，不知你入職以來，又爲部門做了什麼貢獻？是做了哪次廣而告之，成效驚人的宣傳，還是……”
江暖棠聲音頓了下，方纔櫻脣輕啓，吐出一句：
“忙着給同事穿小鞋，無暇他顧？”
田夢玉本就擔心江暖棠揪住她的把柄，沒想江暖棠還真知曉她的不少事情。
噌地一下臉就白了。
花費了好大氣力，才勉強剋制住沒有失態。
揚高聲嗓，情緒略顯激動地駁斥道：
“你胡說什麼？我入職以來，戰戰兢兢，又怎麼可能會……”
田夢玉義正言辭地替自己正名。
但說的內容，到底沒有事實依據做支撐，聽起來毫無說服力。
尤其會議室裏有不少是和她同一期進來，但有幸沒被她的手段擠走，勉強留下來。
卻被她強壓一頭，絕了晉升機會的職員，亦是對當初她的所作所爲有所耳聞。
這會雖礙於她部門負責人的身份，沒有多加討論，但眉宇間的晦暗，卻讓人腦補更多。
田夢玉難受極了！
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
看向江暖棠的眸光更像是淬了劇毒，充滿怨念。
該死的女人，是她輕敵，小瞧她了。
還以爲只要搬出部門榮譽，她就會乖乖就範，被那挑剔出名的顏賓白好好虐待一番。
沒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被牽扯出了過去。
這叫她往後該如何在部門裏立足！
田夢玉氣得不行，卻見江暖棠一臉閒適地挑了挑眉宇，不置可否地回了句：
“胡說嗎？你要證據我自然也有。只擔心你不想看到而已……”
江暖棠說着便要去掏手機。
只不過是個簡單的動作而已，卻把田夢玉嚇得不行。
都在同一樓層，她可是聽說過的。
江暖棠的一手編程技術出神入化，就算是查點她過往的黑料，怕也是不在話下。
思及此，田夢玉連忙出聲阻止：
“住手！”
話落，田夢玉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動。
就算江暖棠沒拿出證據，怕是旁人也已經信了七、八分。
田夢玉心下懊惱，卻也只能硬着頭皮朗聲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廣告拍攝那邊不等人，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下！”
田夢玉再次爭取。
臉上沒了先前的嫌棄與看不起，神情也多了幾分肅穆。
大致是認清了江暖棠並不是好惹的。
只她還是貪心不足，到了最後關頭，竟還想着讓江暖棠就範。
給他們宣發部當免費勞工。
如此精妙的算盤，倒是被她打得響亮。
可她忘了，江暖棠既能以一己之力，同整個宣發部抗衡，又豈是能任由她擺佈的人。
在一片靜默聲中，江暖棠垂下眼簾，掩去眸光中的情緒，似在思索什麼。
等再擡頭時，眸底已恢復清明。
她迎向田夢玉的視線，櫻脣輕啓，吐出一句：
“要我答應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