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湛凜深深看了江暖棠幾秒。
就在江暖棠以爲他終於要忍受不了離開時,邵湛凜突然動了。
上前兩步,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頭,旋即長腿邁開,朝車子走方向去。
江暖棠沒想他會這樣做。
嚇得驚慌失措。
拍打着他的背驚呼:
“邵湛凜,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江暖棠邊說邊掙扎,奈何邵湛凜不動如山,且對她的聲音恍若未聞。
步伐沉穩地來到車前,打開後車門把她塞進去。
身體剛一得到自由,江暖棠便想要從另一邊的車門下車,可惜邵湛凜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步。
直接上車落鎖,長臂一伸,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來。
江暖棠未來得及呼喊,身體已經被迫趴在他的膝蓋上。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邵湛凜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掌高高擡起,又重重落下。
“啪!”
清脆的聲響在封閉的空間裏,顯得尤爲清晰刺耳。
特別是在這麼受制於人的時刻,被人如此屈辱的對待。
江暖棠更是恨不得當場挖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
好在前方的司機早在看到邵湛凜冷着一張臉上車,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時,便主動升起中間的格擋玻璃。
將後座的一切動靜全都隔絕在那方狹小的天地裏。
並沒有第三個人,知曉車內發生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也足夠江暖棠的羞赧好久的了。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靜止,江暖棠僵着身體,維持原來的姿勢好幾秒,方纔找回聲音,捂着被打得並不算痛,但屈辱萬分的臀部高聲抗議:
“你打我?”
江暖棠的話裏滿帶不可置信。
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被人這般對待過!
如此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的舉動,簡直就是在把她的尊嚴,踩到地上摩擦!
邵湛凜……他怎麼可以!
江暖棠十分生氣,恨不得把那個可惡的男人碎屍萬段。
男人卻仿若感覺不到她的怒火一般,繃着臉,聲音冷沉:
“難道你不該打嗎?你知不知道這樣讓人有多擔心?”
邵湛凜同樣快要氣炸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壓根就不知道他剛纔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一路找過來的。
就怕來晚一步,她會着了那羣人的道。
畢竟,從秦雅薇被證實是霍家的人以後,江暖棠要面對的,便不僅僅是秦雅薇一個人那麼簡單。
偏偏她還沒有這個自覺。
藉着譚衿夏回國沒地方住的緣由,跑去陪她一塊住酒店。
愣是不肯回帝景瀾庭。
邵湛凜也清楚什麼擔心譚衿夏住不慣酒店,不過是躲他的藉口罷了。
怪只怪他上回沒控制住,鬧得太過,把人嚇到了,這才自食惡果。
恰逢他這段時間忙着處理公司的事情,分身乏術,也就隨她。
想着讓她散幾天心,等氣消了再去接她回家。
哪想到這女人,竟然揹着他,這麼不把自己的安危當一回事。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邵湛凜的心臟都快驟停了。
拋下手頭十幾億的生意,立即趕來,好不容易趕到了,結果卻聽到江暖棠如此冷心絕情的話語,叫他如何能不生氣?
邵湛凜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手掌擡起,又是一掌下去。
“啪!”
不輕不重的一下。
身體上倒是不太疼,但對心理上卻是個巨大的打擊。
尤其江暖棠本來就已經羞憤得恨不能當場遁地了,這會又再次遭受如此屈辱的對待。
讓她更加不能忍受,當即揚高聲嗓,激動道:
“住手!邵湛凜,你不許打我!還有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江暖棠說得斬釘截鐵,恨不能當場就和這個三番兩次打她的男人形同陌路。
奈何男人卻半點沒有保持距離的自覺。
還理所當然地反駁道: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拿他們母親的身體去傷害自己……”
有些繞口的話語,被邵湛凜說得有理有據。
聽在江暖棠耳朵裏,卻怎麼聽怎麼彆扭。
“你、你不講道理。”
什麼不允許拿他孩子母親的身體傷害自己?
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江暖棠氣到不行,胸口來回起伏,一張精緻的臉龐更是因着激動和羞惱,而微微泛着紅暈。
映着路旁昏黃的燈光,煞是姣好誘人。
邵湛凜看到了,幾日沒有同她親近的荷爾蒙略微動了動。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擔心嚇到懷中喫一塹,長一智,膽小如鼠的女人,邵湛凜只在口頭上警告:
“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就不只是打幾下那麼簡單了。”
至少也該把她綁在牀上。
懲罰得她幾天幾夜下不來牀。
邵湛凜黑眸幽深,眼底泛着江暖棠讀不懂的暗芒,卻不妨礙她感到危險。
思及幾日前跑去和譚衿夏住酒店的初衷。
江暖棠隱約感覺腿根處還隱隱作痛。
一時也不敢再和他硬碰硬,計較被他打的事情。
縮了縮脖頸,撐着旁邊的位置,想要從他的腿上爬起身。
不想一個沒起穩,竟又再次往前撲去。
更讓人尷尬的是,她的脣瓣就落在那處惹人遐想的地方……
世界彷彿在這一刻沉寂。
江暖棠僵住身形,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好半晌才堪堪回神。
忙撐起身體,想要從他身上逃開。
未料下一秒,纖腰卻被人箍住,伴着邵湛凜低沉而危險的聲嗓:
“本來想放你一馬的。沒想到你比我還迫不及待?”
纔不是這樣!
江暖棠在心裏抗議。
只爲等她把事解釋清楚,邵湛凜已經意味深長地幽幽補充道:
“既如此,那我又怎麼好不成全你呢?”
自問自答,自作多情的話語,一下爲江暖棠的行爲定了性。
江暖棠感覺自己比那竇娥還要冤。
她掙扎着身體,想要從邵湛凜的桎梏下脫身。
偏男人的大掌寬厚有力,穩穩箍住她盈盈不可一握的纖腰,不留一絲縫隙,也不給她任何可以掙脫的機會。
“不……”
江暖棠沒辦法,只能出聲解釋。
沒想到纔剛開口,便被一張略顯冰冷的薄脣掠去了全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