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利益相關。
江恆遠仍然沒打算放棄秦雅薇。
“放過她?”
江暖棠彷彿聽到天大笑話,轉身看向江恆遠,嗤笑道:
“你覺得……可能嗎?”
頓了頓,江暖棠提出一個可能:
“除非她把我所受的苦都經歷一遍,興許我會法外開恩……”
不過那樣一來,秦雅薇能不能活下來,興許都是個未知數。
江暖棠暗自思忖,江恆遠也知道這點不可行。
當初……
秦雅薇就是奔着弄死江暖棠去的。
結果江暖棠沒死成。
誰知曉再來一次,秦雅薇能不能那麼幸運。
他是無所謂秦雅薇是死是活。
但凌曼青那關可不好過。
萬一到時候,她和他來個玉石俱焚,把他的那些陰私都捅出去,那他可就得不償失。
“你——”
見說服不了江暖棠,江恆遠開始強詞奪理:
“五年前是她對不起你沒錯,可是你現在不還好好的,沒什麼問題嗎?爲什麼要對她趕盡殺絕?”
江恆遠真當自己是江暖棠的長輩,對她的行爲大加指責。
對於他這不要臉的發言,江暖棠只覺得可笑至極:
“就因爲我運氣好,撿回一條命,就得聖母心氾濫,原諒她的所作所爲嗎?這是什麼二十一世紀的新型笑話?你又是哪年的山頂洞人,要不你怎麼有臉說得出來?”
江恆遠何曾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
一時也有些掛不住臉面,好半晌,才臉紅脖子粗地擠出一句:
“我、我這也是爲了你好!冤冤相報何時了,要是你爸還在世上,他一定也不會願意看着你活在仇恨裏……”
聽着這冠冕堂皇的說辭,江暖棠險些當場吐了。
勾起脣角,冷笑道:
“我爸要是還活着,你以爲他能讓你們這樣欺負我嗎?”
一句話懟得江恆遠無從反駁。
他心知江暖棠說的是真的。
當初若不是江恆運倒臺,江暖棠到現在還是晉城人人豔羨的頂級名媛,哪可能由着他們捏扁搓圓……
不知道是不是提及江恆運,江恆遠自知理虧,連帶着對江暖棠的態度都和緩不少。
見她要走,忽的出聲:
“百分之三……”
江恆遠說了個百分數,頓了下,又接着道:
“我承認,這些年你確實受了不少委屈,我可以給你百分之三的集團股份,只要你答應放過薇薇,不要和她計較五年前的事情……”
其他事,他可以想辦法處理。
但五年前的事,只要江暖棠一天不撤訴,就會像巨石一般壓在他的心頭。
不得已,江恆遠只能讓出集團利益。
“百分之三?”
江暖棠秀眉輕挑,若她沒記錯的話,距離她拿下恆遠集團的董事會話語權還差2%的股票份額。
如果這股份還是江恆遠給的的話。
那她不僅能拿到話語權,還是絕對壓倒性的優勢。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也不知道,若江恆遠知道收購集團股份的人是她,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
江暖棠輕抿脣角,若有所思。
江恆遠卻將她的沉默,當作是不滿意,忙又解釋:
“你可能會覺得這點股份太少,但這是我目前能動用的最大份額……而且你別看只有百分之三,其實每年的分紅,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足夠保證你後半輩子生活無憂……”
江恆遠極力勸解,希望江暖棠收下股份,把恩怨翻篇。
畢竟股份再收就有,一旦五年前的事情被揭露出來,他可能一無所有……
沒有人會拒絕送上門的錢財,江恆遠以爲江暖棠會見錢眼開。
結果……
“不用了。”
江暖棠輕斂眉宇,聲音淡淡道:
“股份我想要的話,我會自己拿。你還是回家和你的妻女等開庭吧!”
這樣的結果顯然出乎江恆遠的意料之外。
他以爲,就算江暖棠拒絕,也只會是嫌份額太少,大不了他再多加一點,讓她滿意爲止。
誰曾想,她連拉鋸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做了決定,當即沉下臉,冷聲道:
“江暖棠!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我可是你二叔啊!”
江恆遠加重了二叔兩字,試圖提醒江暖棠他們是一家人,卻見江暖棠嗤笑一聲,眸光嘲諷地睨了他一眼:
“二叔?雖然我是喊江恆運一聲父親沒錯,但你確定我真是你們江家的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