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湛凜原本靠着椅背,聽到這話立馬坐直身子,神情嚴肅:
“怎麼回事?”
男人攥緊手機,聲音冷靜清冽,卻透着幾分微不可察的緊繃。
彙報的人也不敢耽擱,連忙說明情況:
“事情經過尚不清楚……但初步判斷應該是……綁架……”
電話那端的人聲音越來越小。
尤其說到綁架二字的時候,更是繃緊了頭皮,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身爲保鏢,邵總將他們派到小少爺身邊,就是負責保護小少爺的安全。
現在人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失蹤。
怎麼看都是他們的失職……
可問題是——
若小少爺是在其他地方出事,確實是他們保護不到位,他們也就認了。
可這是在學校裏,爲了不影響小少爺的學習。
平日上課的時候,他們都在校外等着。
原以爲輝頓作爲晉城最著名的貴族學校。
校園內的安保應該沒問題。
誰曾想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誠然,再多的藉口都不能作爲他們失職的理由。
不管過後,將會受到什麼懲處。
眼下最咬緊的,還是先把小少爺找到纔是。
……
作爲豪門的唯一繼承人。
邵奕瑾在那些亡命之徒的綁匪眼中,儼然就是一塊香餑餑。
只要有機會,誰都想上來咬一口。
這也是邵湛凜不斷在兒子身邊增加保鏢數量的原因之一。
沒想百密一疏,到頭來還是在學校裏出了事。
修長的指尖微微收緊,再鬆開時,邵湛凜的面色已恢復冷靜。
抿緊脣瓣,沉聲問道:
“附近的監控調取了嗎?”
作爲保鏢隊長,對於邵奕瑾被綁的事情。
邵一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愧疚的同時,除了趕緊將人找到,他想不到其他辦法。
所以一聽邵湛凜問起,便如實說道:
“調了,接到老師通知後,我們便立即搜索了校園內的所有地方,但對方走的都是監控死角,監控拍得到的地方,並沒有找到任何蹤跡。只在學校西南角,發現了小少爺掙扎時掉落的銘牌……”
也正是這塊銘牌。
讓他們更加斷定小少爺應該是被綁架。
這纔不敢有片刻耽擱,連忙給邵湛凜打電話。
隨着邵一的彙報,邵湛凜的眸光越來越冷。
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站起身,一邊吩咐一邊往外走:
“那就將那個時間段內,周圍出現過的車子行人全都標記,再順着他們的行蹤逐一排查……”
邵湛凜冷靜分析。
不管綁架的手法是什麼。
想要離開輝頓,就不可能不用到交通工具。
簡單的話語讓邵一醍醐灌頂。
原本一籌莫展的大腦,終於有了新思路。
他眸光一亮,連聲音都高亢了許多,語氣堅定地應了聲:
“是!”
邵一領命而去,邵湛凜的心仍沒有徹底放下。
結束通話後,轉又撥通了一個私密號碼,對着電話那端的人命令:
“發佈s級戒令,封鎖對外的全部通道,即刻起,城內的所有人員車輛全都不許出城!”
低沉的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冷肅。
電話那端的人是他同生共死的夥伴,跟他相識多年,倒是從未見過他如此肅然。
尤其還是在這和平時代。
不由心生困惑,語帶不解地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到底是在特戰部門。
平日裏見慣大風大浪。
即使這個時候,說話的人仍不見半點緊張。
直到下一秒,聽到邵湛凜的話時,才轉瞬變了臉色。
“我兒子不見了。”
短短的幾個字,卻仿若蘊藏着巨大的能量一般。
讓電話那端身穿特種服飾,臉上帶着刀疤,明顯多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剛毅男子。
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撐着桌面,揚聲道:
“什麼,我這就……”
男子的話音未落,就被邵湛凜打斷:
“不用!你把通道守好就行……”
邵湛凜言簡意賅。
電話那端的人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沉默半晌後,才又說道:
“放心!一定給你守嚴了,半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嗯。”
……
“叮”
總裁專屬電梯在負一層停車場打開。
邵湛凜邁步而出,正好和隔壁電梯出來的江暖棠撞了個正着。
這還是自上次在邵公館擦槍走火後,兩人再次碰面。
不過顯然彼此都沒了那些旖旎曖昧的心思。
“江小姐。”
邵湛凜微微頷首,主動打招呼,卻見對方二話不說上前一步。
扯着他胸前的襯衫,面露急色地問:
“有瑾寶消息了嗎?”
關心則亂,這完全是江暖棠下意識的動作。
其實她心裏清楚,如果邵湛凜那裏有消息,負責瑾寶安全的保鏢也會通知她。
可身爲孩子的母親,她着實沒法說服自己在這種時候還保持冷靜。
衝動之下,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邵湛凜的襯衫不放。
“你怎麼知道——”
邵湛凜劍眉擰起,第一反應就是江暖棠怎麼會知道邵奕瑾失蹤的消息。
正要問詢,卻看到對方蹙着秀眉,眉宇間全是慌亂無助。
原本的話語到了嘴邊,忽地又被收回去,邵湛凜話鋒一轉,如實說道:
“沒有。我正要去學校。”
雖然附近的監控錄像都沒有調查到線索,但只要有人活動的地方,就會留下痕跡。
爲了儘快找到邵奕瑾,邵湛凜決定親自到現場探勘。
儘管邵湛凜的回答是在意料之中。
但真的聽到否定答案,江暖棠還是免不了心生失望。
鬆開揪着邵湛凜襯衫的手,後退一步,神色頹唐地道歉:
“抱歉,剛纔有些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