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哥哥？
江一淼震驚地瞪大星眸，看着屏幕上的那幾個字。
明明每個字她都認識，可連接成句後，卻都讓她陌生得心慌不已。
所以……
似是想到什麼，江一淼不再遲疑，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接到電話的江暖棠先是按了靜音，又看了眼牀上的兒子。
確定他正熟睡，並沒有被吵醒後，才掀被下牀，走到陽臺處。
做好這一切的江暖棠輕輕合上門，摁下接聽鍵。
電話甫一接通，江一淼的聲音便隔着聽筒傳進江暖棠的耳朵：
“媽咪，你都知道了？”
乖巧的聲音帶着幾分試探，向來理直氣壯的江一淼這次明顯的底氣不足。
聽出女兒話裏的小心，江暖棠輕挑了下眉：
“什麼事？”
沒等江一淼回答，江暖棠又接着問：
“是你幫瑾寶打掩護，偷瞞着我？還是明知邵湛凜是你親爹的情況下，卻一個字也不說？”
完了……
這是江一淼聽完江暖棠話的第一想法。
不過她還是抱存希望，試圖替自己的行爲做辯解：
“我那不是擔心你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想給你時間做心裏準備嘛！”
江一淼說得討好，試圖美化自己的行爲，但江暖棠卻不喫這一套。
“是嗎？”
輕柔的嗓音淡淡的，聽不出太多情緒。
江一淼正想給予肯定回答，就又聽到——
“那你可真是太棒了。”
聲音依舊清麗雅緻，聽在江一淼耳朵裏，卻莫名覺得不寒而慄。
擔心真的惹母親不開心，江一淼緩和下語氣，撒嬌：
“媽咪～”
沒等江暖棠應聲，江一淼又接着道：
“媽咪，你是不是生氣了？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保證……”
江一淼信誓旦旦的就要做保證，態度誠懇。
江暖棠本就沒有生氣，這會又哪裏會要她保證什麼，打斷她，聲音淡淡道：
“行了。本來也沒怪你。”
沒認出兒子換了人，是她本身疏忽。
哪有怪責到女兒身上的道理。
想到先前討論的話題，江暖棠頓了下，又接着說道：
“你二哥要留在基地做集訓沒時間，我看能不能把你大哥帶上。”
……
之後，母女倆又說了些體己的話，才結束通話。
拿着已經黑了屏幕的手機，江暖棠站在陽臺上想了一會。
轉而點開通訊列表，找到邵湛凜的號碼撥過去。
時間已近十一點，連城市的燈火都有些意興闌珊。
但邵湛凜的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邵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
擱在桌上的手機震動響鈴時，邵湛凜剛結束一場跨國會議。
將身體向後靠在大班椅上的他，疲倦地閉上眼睛。
骨骼修長的手指，輕揉了幾下鼻樑骨。
卻怎麼也揉不散眉宇間的川字。
聽到手機鈴聲，邵湛凜揉眉的動作停了下來。
過了幾秒，才掀開眼睛，看向手機屏幕。
屏幕上閃爍着江暖棠三個大字。
看到這個名字。
原本慵懶的邵湛凜似乎突然來了精神，坐直身體，接起手機。
動作之快，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舉動。
“有空嗎？和你商量件事。”
剛一接通，江暖棠便立即說明來意。
邵湛凜顯然是被自己的反應驚到了。
攤開手掌，看了自己的掌心幾秒，才薄脣輕啓，問了句：
“什麼事？”
“週六我女兒有一場小提琴比賽，在f國舉行……”
儘管早就在心裏反覆組織過無數次措辭，但當真的把話說出口的那剎，
江暖棠還是猶豫了下。
擔心會露出破綻，不僅擾亂接下來的計劃，也讓她這些天的瞞天過海，成了白費氣力。
邵湛凜久等不到她的下文，手指在桌面輕敲，薄脣輕啓，道：
“嗯，然後呢！”
然後……
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江暖棠輕抿脣瓣，還是決定照計劃進行。
接着往下說道：
“小瑾的編程學得不錯，爲了讓他的技術更精進，原本我是打算週末親自帶他到聖劍的青訓營歷練的，沒想卻和我女兒的比賽時間相沖突……”
吞嚥了下口水，江暖棠又接着說：
“但基地那邊我又已經和聖劍的負責人談好了，所以能不能請你，週末的時候安排人送小瑾去聖劍的訓練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