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上
儘管邵湛凜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追出來,但還是慢了一步。
等他到石橋上的時候,已經不見江暖棠母子倆的蹤跡。
站在原地,邵湛凜看着空無一人的石橋,靜默半晌。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端很快被接通,管家林伯的聲音隔着聽筒傳來。
“少爺。”
邵湛凜薄脣輕抿,問了句:
“奕瑾呢?”
“小少爺?”
林伯愣了下,不明白好端端的邵湛凜怎麼突然問起邵奕瑾,但還是如實答道:
“小少爺在家啊!是發生什麼事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長久的沉默,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邵湛凜說:
“沒什麼。我現在回去。”
……
邵公館
邵湛凜停好車,拎着從岸芷汀蘭打包的袋子下車,往別墅內走去。
剛進門就聽到兒子的聲音。
“爹地,你回來了!”
看着出現在客廳的邵湛凜,江一焓乖巧地打招呼。
努力扮好邵奕瑾的角色,防止露餡。
邵湛凜的面部線條柔和了幾分,輕啓薄脣,問:
“喫飯了嗎?”
“沒有。”
江一焓搖頭,他想喫飯,但管家爺爺只給他盛了碗湯墊肚子,便讓他等爸爸回來。
邵湛凜點頭,將手中的打包袋交給傭人。
等傭人將打包的菜擺盤裝好,江一焓也洗好手上了桌。
看着滿桌清淡的菜色,想到前天晚上被抽血的事,江一焓轉瞬明白了邵湛凜的用意。
爲了不被發現異樣,江一焓面色如常地夾了幾樣賣相不錯的菜放進嘴裏。
嗯……
除了口味偏甜還有點淡外,其實還是可以接受。
於是,江一焓又每樣菜都夾了幾口。
“喜歡?”
看着他的動作,邵湛凜不動聲色地問了句。
“喜歡。”
江一焓嚥下嘴裏的菜,用力點頭。
聞言,邵湛凜又往他碗裏夾了好幾筷子。
“喜歡就多喫點。”
江一焓下意識握緊筷子,但還是佯裝喜歡的把菜喫完。
本以爲自己僞裝的很好,卻不知他的所有小心思,都一分不差地落入了邵湛凜的眼裏。
邵湛凜眸光幽深地觀察着他的反應,卻沒有多說什麼。
……
帝景瀾霆
逃避了一天,牧雲謙還是將收集好的資料發給江暖棠。
同時打了個電話過來,言語真誠,態度誠懇地道歉:
“我錯了,姐,求你別生氣了。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
爲了求得江暖棠的原諒,牧雲謙生生句句訴着自己的無辜,只差沒指天發誓。
對於他的懺悔,江暖棠靜靜聽完,卻沒作評價,只櫻脣輕啓:
“說完了?”
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
卻讓原本還沉浸在苦情角色中的牧雲謙怔愣了下,不知該作何反應。
好在聽筒裏很快又傳來一句:
“說完了就講正事,恆遠那邊怎麼樣了?”
牧雲謙這才確認,那事暫時是揭過去了,至少江暖棠現在還沒想把他扔非洲當贅婿。
想明白這點,牧雲謙悄然鬆了口氣,也不敢耽擱,連忙把目前的情況告知江暖棠:
“本來藉着輿論,我們已經在股份收購中佔得優勢,但在最後關頭,江恆遠及時抵押了他在江景灣的別墅。
又回收了1%的集團股份。所以目前我們想拿下董事會的話語權,恐怕還有點困難。”
頓了下,牧雲謙又接着說:
“至少還得拿下2%的股票份額,才能超過江恆遠。”
恆遠集團發展至今,已經出現好幾次併購重組,股份結構多樣,人員複雜。
好在人心並不齊,所以基本只要拿下爲數最多的股票份額,便能取得董事會的話語權。
這也是江暖棠爲何一直致力於收購恆遠集團股份的原因。
不過,江恆遠能在最後關頭抵押江景灣的別墅。
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也正中她下懷。
她正愁拿不回江景灣的別墅,結果一瞌睡就有人遞來枕頭。
江暖棠勾起脣角,想了下恆遠集團的內部情況,對電話那端的牧雲謙道:
“我記得集團的席董事手裏,應該還有5%的股份。”
席董事全名席茂勳。
算年紀應該已近古稀,是當年跟着江老爺子一起打江山的元老級人物。
只不過席茂勳此人行事低調,從來不參與集團內部的名利站隊與幫派之爭。
這麼些年下來,反倒成了少有的得以保全的那個。
經過江暖棠的提醒,牧雲謙也想起這號人物,但很快便想到更深的問題。
“對。不過近幾年,席家的人並不在公開的社交場合出現,所以想搭上席家這條線並不容易。”
若非實在低調,席家也不可能次次在渾水般的恆遠集團黨羽之爭中,全身而退。
“我知道了,你讓人調查下席家,剩下的,我來處理。”
“好。”
牧雲謙應了聲,忽的想起什麼,話鋒一轉道:
“說起來恆遠集團這些年能發展得這麼好,離不開我表哥的庇護。”
頓了下,牧雲謙又接着說:
“不過我表哥應該也覺察出不對勁了,前兩天還找人做了dna鑑定,就是這鑑定結果有點古怪,竟然顯示的秦雅薇和小奕瑾是母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