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府。
沈宴清和姜妙已經搬去京城,伍月不用跟在他們身邊保護,她一早從暗衛營裏出來,嘴裏叼着從美食街買的煎餅果子,腳步一轉就去了袁家。
喬松云爲她受傷,她答應這幾天都去看他呢。
敷了一晚上的藥,喬松雲腳底的傷已經結痂,但是傷口比較深,他不能用勁,還不能走路。
但想到今日還要去藥鋪,喬松雲也沒幹坐着,他拜託袁婆子給他在山上砍了兩根樹枝當柺杖,打算撐着它們一瘸一拐的去鋪子裏。
袁婆子是不懂他怎麼這麼倔,腳都傷的這麼重了,還去藥鋪做什麼,她自己獨身一人,也不急着讓喬松雲還醫藥費,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說。
“小喬,你腳傷這麼重,今日就別再折騰了.……”
“沒事的婆婆,我慢些走。”
喬松雲不服輸,拄着柺杖撐起身體,一步一步往外挪,袁婆子看着他的動作都覺得費勁。
伍月一進袁家的門就看到這一幕,喬松雲驟然看到她腳步有些踉蹌,身子一歪差點摔在地上。
伍月身形一閃,人就站在他身旁,直接伸手攬住他的身子,手中的煎餅果子飛出去,直接染了喬松雲滿手的油。
他眉頭擰的緊緊的,看向衣袍的眼睛滿是嫌棄,額頭青筋鼓起,惡狠狠的開口。
“鬆手!”
他也不知道爲何每次見伍月都會變得這麼倒黴,不是被她救,就是因爲她受傷,若不是腳傷着,喬松雲早就離她十米遠了。
“嗤!”
伍月聽聞直接鬆手,喬松雲也沒想到她這麼幹脆,完全沒有準備的倒在地上,本就重傷的腳猛地落地,鑽心的疼痛直接讓他呻吟出聲。
喬松雲痛得想罵娘,但這是自己要求的,旁邊的伍月還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喬松雲抿着嘴,把口中的髒話生生嚥了下去。
“哎呦,咋又摔了,我就說今日不讓你出門吧,你這孩子非得瞎折騰。”
袁婆子聽見動靜從屋裏出來,看到坐在地上的喬松雲臉色大驚,趕緊小跑着過來將人扶起,嘴裏還唸叨着,她沒有孩子,這幾日因爲喬松雲可沒少操心,打心眼裏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喬松雲有些狼狽的被她扶起,袁婆子細細檢查沒發現他再受傷才放下心,這才發現旁邊的伍月。
“你是?”
伍月氣度不凡,身上穿得也是難得的好料子,就算樣式簡單也能看出是平凡人家買不起的,袁婆子不知道這樣的小娘子怎麼會來他們家。
“婆婆您好,我是……他的朋友,今日特地來看他的,您叫我伍月就行。”
伍月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也幸好袁婆子沒發現兩人根本不熟悉,她倒是爲喬松雲有朋友高興。
“小喬的朋友,哎呦,趕緊進屋來喝些茶!”
喬松雲纔來不到一個月,就已經交了朋友,袁婆子心裏爲他高興,一臉笑的招呼道。
伍月不擅長應付長輩,喬松雲也沒有跟伍月嘮家常的心思,這會兒已經是辰時,他得去藥鋪,所以完全沒有搭理伍月的意思,轉身跟袁婆子說了一聲去藥鋪,就拄着柺杖出了門。
“哎,你這樣子哪裏能走路,藥鋪那麼遠,等你到了腿都不能要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
袁婆子看着喬松雲的背影,氣得跺腳,伍月看了男人一眼,轉身追上去。
“婆婆,我送他去。”
“哎,麻煩你了!”
袁婆子看到伍月追上去,稍稍放下心,這孩子可別再繼續折騰了,不到兩個月就傷了兩次,袁婆子都想去廟裏給他拜拜了。
這邊,喬松雲受着傷根本就走不快,伍月很快就追上他,她看着男人笨拙的走路方式,眼中劃過一抹笑。
“靠你自己走得要什麼時候,還是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你放開我!”
喬松雲一臉警惕,然而他身子躲避不了,又被伍月攔腰抱起,兩根樹枝緊緊握在手心,差點打到他的臉。
“拿好了,要是傷到我,本娘子就把你扔到大街上。”
伍月睨了他一眼,喬松雲氣得臉通紅。
他纔不稀罕被她抱,傷了纔好!
伍月纔不管他的心思,抱着他就大踏步去了藥鋪。
……
相較於鎮江府的輕鬆,京城裏沈宴清和姜妙兩人心情有些嚴肅,趙璟知道他們已經進京,特讓人傳召姜妙進宮。
姜妙也沒想到自己來到古代還能見到皇上,不過穿書已經是讓人震驚的事了,她的郡主身份也很容易的接受,再見次皇上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也不知道皇上人怎麼樣,好不好說話。”
怎麼說也是古代的帝王,即使有表哥的關係在,姜妙還是擔憂。
“皇上英明神武、仁厚寬和,不是暴戾之人,妙丫不必擔憂。”
而且他會陪着她,趙璟只是想見表妹,肯定不會爲難她。
姜妙也知道這個理,只是她這個沒出息的第一次見帝王心中緊張罷了。
次日一早,沈家的馬車就從衚衕裏出來,一路往城東的莊子而去。
姜妙的身份暫時不打算公開,所以皇上和長公主商量後就安排他們在莊子見面,不僅姜妙擔心,趙璟心裏也忐忑着。
當初榮寧丟失就是因爲他,趙璟還不知道姜妙會不會恨她,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
這個莊子一直閒置着,突然來了兩個大人物,莊子裏的僕人趕緊燒起了地龍,姜妙和沈宴清進去就感受到如春的暖意,莊子的暖房都種着花,芬芳的香氣撲鼻,姜妙緊張的心也漸漸舒緩了。
就算是皇上也只有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以後也不會經常見到,她就當走親戚了。
兩人一進內院就已經在趙璟和長公主的注視下,莊子的花廳裏,趙璟坐在外側,視野遼闊正好能看到整個院子的風景,他看到姜妙的面容,神情微微滯住,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長公主,嘴中呢喃。
“像,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