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辭深倚在門口,看見阮星晚拿了行李出來,脣角的笑意逐漸加深。
對上阮星晚的視線後,他眉頭微挑,往後退了一步,給她讓出進門的路。
阮星晚走了兩步,卻停在另一個屋子門口。
她試了試密碼,錯誤。
阮星晚轉過頭看向周辭深:“密碼多少。”
周辭深轉身往屋子裏走:“忘了。”
阮星晚:“……”
她衝着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這時候,隔壁的門打開,裴杉杉探了一個腦袋出來,看她拿着行李,問道:“星星,你要不來我這裏住兩天?”
阮星晚搖了搖頭:“別一會兒再把感冒傳染給你了。”
話音剛落,丹尼爾也走了出來:“不然這樣吧,杉杉去我那兒住,阮小姐你住她這裏,也能隨時看着孩子。”
裴杉杉跟着道:“是啊,星星,我覺得……”
裴杉杉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了斜對面屋子裏,男人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她瞬間把後面的話給嚥了回去。
阮星晚摁了摁眉心:“算了吧,外面下那麼大的雨,你們出去也不方便。”
裴杉杉立即附和:“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不走了,先睡了,晚安。”
丹尼爾還想要說什麼,立即被裴杉杉拖了進去,迅速關門。
阮星晚轉身,見狗男人若無其事的拿着杯子從客廳裏經過。
她嗤了聲,擡腿走了進去。
關上門,阮星晚把東西放下後,又去臥室的衣櫃裏抱了一牀被子,放在沙發上。
周辭深走了過來,慢悠悠的開口:“我倒是不介意把牀分給你一半,沙發麼,沒必要。”
阮星晚沒理他,放下被子,拿起行李,徑直進了臥室。
周辭深跟在她後面:“阮……”
嘭!
門被關上。
周辭深:“……”
合着沙發是給他睡的?
他擡手敲了敲門:“你讓一個病人睡沙發?”
阮星晚沒好氣道:“多虧了你,我現在也是病人。”
“我們可以一起睡。”
阮星晚直接反鎖了門。
周辭深單手叉腰,舌尖抵牙,在門外站了兩分鐘後,才朝沙發走去。
過了半個小時,臥室門再次被敲響。
周辭深的聲音傳來:“喫飯了。”
聞言,阮星晚揉了揉肚子,放下手裏的草稿,打開臥室門。
餐桌上,放了清粥小菜。
不用想也知道是周辭深讓人送來的。
阮星晚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周辭深坐在她對面,緩聲道:“感冒好點了嗎。”
阮星晚盛着粥,嗯了聲:“比早上好多了。”
周辭深擡手,越過餐桌,放在她的額頭上。
阮星晚愣了愣,隨即聽他道:“還好,溫度正常。”
“……我本來也沒發燒。”
周辭深慢慢把手收了回去:“是嗎。”
吃了飯,阮星晚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
她把一會兒要吃藥的水燒上,又回了臥室繼畫設計圖。
最近事情堆積了好多,工作室那邊也已經開通線上渠道銷售了,但是新款卻遲遲還沒有推出來。
阮星晚難得這會兒清淨下來,便全身心都放在了設計圖上,完全忘了還要吃藥的事,也壓根兒就沒聽到敲門聲。
周辭深推開門,見她坐在書桌前,鉛筆快速在草稿紙上勾勒着線條,便靠在門框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轉身去廚房倒了水。
當水杯放在桌上時,阮星晚才下意識擡頭。
周辭深道:“把藥吃了。”
“哦。”
阮星晚拿着他遞過來的藥,又碰了碰杯子,水溫正好合適。
等她把藥喫完,周辭深又拿着水杯,轉身離開了。
阮星晚見狀,揚了揚眉,有些意外,大概是沒想到他還會有這種不找茬的時候。
看着面前已經成型了草稿,阮星晚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走了幾步,輕輕打開門。
外面,周辭深正在吃藥。
她以爲他真不打算要那條胳膊了呢。
關上門,她坐下繼續畫設計圖。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下午的原因,晚上吃了藥以後,竟然毫無睡意。
等到阮星晚再擡頭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
她出了臥室,見周辭深正坐在沙發前,用電腦辦公。
阮星晚拿着醫療箱,走了過去。
她坐下後,周辭深放下了電腦。
換藥的時候,阮星晚的視線在他傷口上停留了幾秒。
前兩次換都是在臥室,光線有些暗,這會兒在客廳的燈光照射上,傷口更加顯得觸目驚心。
察覺到她的視線,周辭深手掌蓋住了她的眼睛:“別看了。”
阮星晚道:“我不看怎麼給你換藥。”
“我說,你做。”
阮星晚:“……”
他幹嘛要把一件簡單的事搞得這麼複雜。
周辭深拿了棉籤放在她手裏,又牽着她的手,放到了傷口旁。
阮星晚全程聽他指揮,終於是好不容易換完了這次藥。
她一邊清理着垃圾,一邊道:“又不是第一次換,你害什麼羞。”
“你之前也沒露出剛纔那副表情。”
阮星晚張了張嘴,一時找不到話反駁。
周辭深道:“保護你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自責。”
阮星晚加大了聲音:“我沒自責!”
周辭深脣角勾了勾:“我能聽到,你不用那麼大聲。”
阮星晚咬着牙,還是沒忍住踢了他一腳。
他真的太狗了。
本來,她確實是因爲這個,內心一直有點隱隱的自責。
但一直被她壓制的很好,沒有表現出來。
可他偏偏,卻非要提醒她。
讓這個細節,讓她心裏放大。
阮星晚剛起身,手腕便被握住。
周辭深用力一拽,她便坐到了他懷裏。
阮星晚用力掙扎着:“放開!”
周辭深悶哼了聲,好看的眉微蹙:“別打了,疼。”
“你繼續裝。”
“傷口裂開了你還要重新給我換藥,我這不是替你着想。”
周辭深說着,手臂緊緊環住了她的腰:“還生氣嗎。”
“你是復讀機嗎,每天都要問一遍。生氣生氣生氣!我都要氣死……”
阮星晚話還沒說完,脣瓣就被堵住。
周辭深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扣住她的後腦,舌尖探入。